(在母親節即將到來之際,謹以此文獻給母親,祝各位讀者朋友們的母親身體健康,青春常駐)
是我們太自私、太自以為是,抑或是母親的付出早已被我們視作理所當然,然後,由習慣的享受,到習慣的忽略?!
……
一陣風吹過,白梅感覺有些冷,猛的顫了一下,不禁自嘲,都初夏了,自己這是抖的哪門子寒啊?但還是下意識雙手抱胸,仿佛想留住溫暖,剛抱緊自己,她就笑了,自己一個蛇類,哪來什麼溫暖。
自嘲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她突然察覺到自己真實的想法——也許是自己想在心中說聲——娘,我,想你了!
想起小時候,冬眠自己愛鑽在母親的懷裏呢,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地方,在自己心目中代表的是溫暖嗎?!
母親嗬,我似乎也把您遺忘很久呢!
“誰?”白梅輕微的歎息,讓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察覺到她的存在。
白梅看著她轉過頭,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讓她有一絲心酸:“奶奶是我,您的孫媳,梅兒。”
“梅兒啊,快來,快過來,”老人家的原本寂寞的臉上立刻溢出了笑容,朝著她出聲的發向揮揮手,又拍拍自己旁邊的凳子,很是高興,“我昨天就聽文贇說了,你今天過來陪我,快坐下,讓奶奶摸摸!”
“喔,好。”白梅乖巧的坐在凳子上,把臉伸了過去,任憑那雙幹枯的手在自己臉上摸索,看著老人家滿足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道,“奶奶待會兒打算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老人家指著正上方,掛滿枝頭的玉蘭花,笑得一臉平靜, “人老啦,就不想動,在這園子曬曬太陽,聞聞這玉蘭花香,到也愜意!”
“那奶奶,您待會兒不到前廳去吃飯嗎?”白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去,我眼睛不好使,到熱鬧的地方去,怪不自在的!”文老太太仍就笑著,可是在白梅眼裏,那種笑容更像是一種苦痛的掩飾。
“奶奶……”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孩子啊,”文老太太打斷白梅的話,搖搖手,示意她聽自己說,“不要覺得奶奶我一個人坐在這裏,孤零零的,就覺得可憐!老太我心裏亮堂著哪,知道兒女其實都挺孝順的,那前廳飯菜還沒上桌,我這兒都已經撿好送來啦!我老啦,也閑了,但是你們都還是有自己的事兒要做、自己的生活要過,總圍著我這個老太太轉悠也不是個事兒啊!況且不是還有你和我未來的重孫來陪我嗎?!來,來,來,不說這些了,快讓我摸摸我的重孫,嗯?!”
文老太太的笑容端莊而又慈祥,把手從白梅的臉上輕輕的移開,又顫微微的遞到她的胸前,等著白梅的指引。
白梅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沒再開口說話,她不是很明白老人的心態,但隱約覺得老人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的傷心,至於她說給自己聽的那番話,與其是說是一種的解釋,倒不如說是一種諒解,睿智的諒解,隻是聽了,自己總覺得有些堵得慌。
文老太太溫柔的摸著孫媳的肚子,卻是越摸越開心,嗯,嗯,個頭還挺大,胎位也正,生出來肯定是個壯小子。
甚為滿意的老太太,心裏開始打起了小算盤,熱情的拉著孫媳的手噓寒問暖,繞了半盞茶的功夫,然後,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梅兒啊,奶奶問你,你平時都愛吃些什麼啊,酸的還是辣的?”
聽了這話,文家大少奶奶從愣神中驚醒了過來,看著老人家充滿期望的眼神,直覺的認為的這個問題很重要,於是便舔著手指頭,開始努力的思考。
老太太捏捏手絹,等待著她的回答,心裏有些緊張:人說“酸兒辣女”,不知我這孫媳愛吃的是什麼!要是她頭一胎能爭口氣,生個兒子,傳承我文家的香火,那我這個老婆子就什麼都不求啦!
“酸的~”文家少奶奶苦思完畢,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出答案。
“當真?!”老太太早已瞎掉的眼睛此時卻異常閃亮,仿佛看到了自家重孫在自己麵前活蹦亂跳,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我的好孫媳,你愛吃的是什麼?!快快告訴奶奶,奶奶好為你多準備些,補補身子骨!”
“什麼都可以嗎?”從來不知謹慎為何物的白梅姑娘此時卻麵若桃花,遲疑的問道。
“當然!”老太太拍著桌子,回答的異常堅定,開玩笑,有誰比她文家的長房長孫更重要,“孫媳婦你說,隻要你想吃的,奶奶一定做主,替你辦到!”
“那,”白梅姑娘低下頭,咬咬嘴唇,羞澀的問道,“老鼠的肉,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