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銘也被這個尖刻的問題給蒙住了,他目光急急的轉身溫璃溪,期望著她能夠給自己保留一些顏麵。
溫璃溪垂放在身側的小手,驀然捏緊,神情有些悲傷:“一個女人因為愛一個男人,想生下他的孩子,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她太傻了,但我的媽媽是偉大的,她一個人獨自撫養我長大,至於你說的是婚前還是婚後,我必須清楚的回答你,我媽媽從來就沒有結過婚。”
現場一片的嘩然,大家麵麵相覷,難於置信,隨後有人又提問道:“溫小姐,我知道上次在網上有人說你媽媽是溫禎華的地下情人,請問這情況是否屬實呢?”
溫璃溪目光突然轉向陳澤銘,陳澤銘的臉色瞬間就青白下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們的問題,也許讓陳先生來回答,更有說服力。”她的聲音很輕,但卻自有一股威懾力。
陳澤銘心驚肉跳的望著眼前一大波的記者,鎂光燈閃個不停,幾乎要成為他的惡夢一般。
“陳先生,為什麼溫小姐說需要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呢?還請你幫我們解開這個疑惑。”
見陳澤銘一直沉默著,臉色很慘白,冷汗直冒,放在桌麵上的兩隻手,也克製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溫璃溪眼神微微動了一下,突然的,抵在陳澤銘腿上的一把手槍突然更加用力的往他的腿上擢了兩下,來自死亡的警告,讓陳澤銘感到恐懼。
他清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內心的壓力,然後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開始悔恨交集的流下了淚水。
這一幕,是讓現場所有記者都為之驚詫的,身為媒體人,他們自然對陳澤銘這個人不陌生。
在他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風度翩翩,儒雅紳士的一個人,可此刻,他去一隻手撐著眼角,看上去,有淚於閃動,如此極端的畫風,怎麼會讓人不感到吃驚呢?
“是我對不起她的母親,是我害了她。”陳澤銘的淚,有一半是因為懼怕死亡而流下的,所以,這一刻,什麼名聲,什麼清譽,他統統都顧不上了。
“陳先生,能否說一下你是怎麼負了溫小姐母親的嗎?一定是有苦忠的對嗎?”一名女記者平日裏真的很仰慕陳澤銘,畢竟他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成名了,他的才華也是讓人不能忽視的,此刻,看到他當場灑淚,帶著一些側隱之心,想要緩解他的尷尬。
陳澤銘偷偷的看了一眼溫璃溪的表情,溫璃溪的手拿了桌麵上的鋼筆,正漫不經心的重複寫著一個字,那個字,是死!
陳澤銘隻看到一眼,就仿佛感覺槍膛裏的子彈,都射擊進了他的心髒,讓他哪裏還有心思去算計別的。
“我是有苦忠的,我太急功近利了,太想成名,所以,當年溫禎華看上她母親的時候,我是非常生氣的,可無奈,溫禎華財大勢大,他不停的向我砸錢,我那個時候非常的貧困,連畫筆都快要買不起了,心裏想著,如果能夠讓自己愛的女人過上豪門太太的生活,別再跟著我受苦受累,我甘願放手,但我卻並不知道,她離開我的時候,已經懷上我的孩子了,如果我早知道這一切,我肯定不會讓我的血脈流落在外的,我對不起她們母女,我願意用餘生去補償她們所受的傷害。”溫禎華聲淚俱下,字字悲沉誠懇,聽上去,好像誠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