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璃溪被送回了病房,這是一間獨立溫馨的房間,就像一個小家似的。
聘請的保姆和月嫂,都是經過嚴苛訓練的,不過,童雨綿卻十分的不放心,全程都跟著,甚至連給小嬰兒穿衣服這種小事,都想親自上手。
淩肆站在旁邊看著,眸底流露出幾許的溫柔。
童雨綿不經意的對上他的眼眸,心一顫,哪怕夫妻這麼多年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看什麼呀?走開,別站在這裏礙手礙腳的。”童雨綿一臉羞紅的想要將淩肆趕走。
淩肆卻直接蹲了下來,握住她的手:“別忙了,讓月嫂她們去做吧。”
“這可是我的寶貝孫子,我這個做奶奶的,當然要好好的照顧他了。”童雨綿卻舍不得離開,她恨不能一直盯著。
淩肆真的拿她沒辦法,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身上那股童真,仍然讓他非常喜歡。
“好吧,那就讓我陪著,孫子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對我來說,也同樣重要。”淩肆說起情話來,還是讓童雨綿非常的難為情。
旁邊的保姆和兩名月嫂也都臉紅起來了。
童雨綿嗔了淩肆一眼,隻好站起身來:“好吧,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淩肆點了點頭:“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童雨綿放下了手邊的工作,陪著淩肆,走了出去。
旁邊的病床上,溫璃溪剛剛生產完,正虛累的睡著了,淩瀛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大掌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抵在薄唇處。
童雨綿偷偷的瞄了一眼後,嘴角彎了起來:“看來,我們這個大兒子,是真的陷進去了。”
“不好嗎?有了妻子孩子,他才算真正的長大了,以後肩上的責任重了,他也會越來越成熟的。”淩肆卻覺的一個男人有了喜歡的女人後,更具有責任感,這是好事。
童雨綿輕笑了一聲:“你兒子打小就很成熟啊,你還嫌棄他不夠熟啊,都快要熟透了呢。”
淩肆讚同的笑了一聲。
兩個人下了樓,在軍區總醫院的後花園慢慢的行走著。
此刻,正值初夏,清晨的陽光非常的明媚,溫暖。
童雨綿視線落在旁邊的青草花海中,轉過頭看著老公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在海外設立了一個新的總部,是專門用來跟海外業務接恰的,我暫時還沒有很好的人選,你覺的小宴合適嗎?”
“小宴?”童雨綿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我們一直都不放心他出遠門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淩肆臉色也有了一絲的沉重,其實,有一件事情,他和童雨綿一直視作秘密。
就是他的二兒子,在十歲那年,曾經患者有人格分裂症,分裂出的第二個人格,比較陰暗孤僻,當時身為父母的他們非常的擔心焦急,直接給他休學後,送到了最權威的專家那裏接受治療了一年。
這個秘密,除了淩肆和童雨綿知道之外,連淩瀛淩菲都不知道。
當初送他出國的時候,隻說讓他在國外上學。
所以,一直以來,淩肆夫婦都不允許二兒子遠離他們太遠,但淩宴是一個比較喜歡冒險的挑戰的人,偶爾他也會躲開父母,去一挑戰一些野外生存冒險之旅。
“都十多年了,小宴的病情應該不會複發了吧。”淩肆微微歎了口氣。
“誰知道會不會呢,雖然這十五年都沒有再複發,但就怕他又會在某個時間段,變成另一個,讓我們陌生的兒子,我是真的很擔心。”童雨綿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淩肆知道她的擔憂,隻好點點頭:“那好吧,我再考慮一下別的人選。”
童雨綿咬了咬唇,神情有些悲觀:“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告訴關晴這件事情啊?萬一哪一天她發現淩宴有第二層人格,會不會把她給嚇著?”
淩肆搖了搖頭:“我相信關晴應該膽子沒有那麼小,隻是,第二層人格如果分裂出來,他隻怕會不認識關晴,到時候事情就會麻煩了。”
“那我們還是該找一個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關晴,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吧。”童雨綿焦急的說道。
“還是先別說吧,我們的兒子又不是真的有病。”淩肆卻不讚成她這種做法。
童雨綿臉上漫過一絲的悲傷:“為什麼小宴會這樣呢?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會不會跟他七歲那年的車禍有關係?”淩肆低聲分析道。
“那次車禍,他並沒有受傷,隻是受到了驚嚇,不至於會出現這種病吧。”童雨綿有些不確定的問。
“這種原因,連專家都找不到,也許這是天生的,既然發生了,我們就隻能麵對了,別想那麼多,小宴看似玩世不恭,但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淩肆輕輕的摟著妻子,低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