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任節度使,不是旁人,正是薛平貴未來的老丈人,代戰公主的父親。
王寶釧的命實在是,顧曉曉不知該如何形容。她本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最後隻因錯信了一個男人,落落到這種境地,實在惹人唏噓。
“父親,薛平貴也在沙陀的軍隊中,不知他何日會回來。”
以往女兒每次提及薛平貴都是含情脈脈,一口一個薛郎,如今聽她毫無波瀾的說著薛平貴三字,王充莫名暢快。
得知他加入了沙陀的軍隊,王充哼了一聲,反問到:“怎麼,前些日子薛平貴沒有回去看你?此刻,沙陀恐怕已經帶著大軍,前往大同了。我果真沒看錯,這薛平貴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雖說當初王充並不同意薛平貴和女兒婚事,但是他若敢待女兒不好,王充卻是第一個饒不過他的人。
他是什麼東西,竟敢慢怠自己如珠似玉的女兒。朱邪赤心旗開得勝,帶著大軍班師回朝,那個臭小子沒有趁機回來看女兒。
如今,大軍已經朝大同進發,從長安到大同兩千多裏地,值此相見無期。
“他可有托人帶書信給你?”
王充冷哼之後,不蹙眉問到。
顧曉曉抿著唇,搖頭說:“自從他到加入沙陀軍隊之後,我再沒收到過薛平貴音訊,還以為他已……”
後半段,她沒有說出聲,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上刀劍無眼,死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顧曉曉知道,薛平貴沒有死,他不僅活著,往後去還成為西涼國主2.
雖然顧曉曉也不明白,一個駙馬爺怎能取代李同昌自己的兒子,成為西涼的繼承人。
王充撚著胡子思量一陣後,沉聲道:“你若真心與那薛平貴撇清關係,為父倒可以豁出這張老臉,幫你打聽下消息。”
畢竟王寶釧和薛平貴領了婚書,王充倒不介意他身死沙場。隻怕薛平貴還活著,以後鬧出一妻二夫的笑話。
這正合了顧曉曉的意思,她點頭應是。
“老爺,寶釧剛回來也累了,我剛讓下人收拾好她的閨房,先讓她休息去吧。”
隔閡解開之後,王充神情開凍,和氣的點點頭。
休養了不到三日,王充托人打聽薛平貴的下落,已經有了結果。當得知薛平貴已經封為致果校尉後,顧曉曉心中一片明了,麵色自然如常。
反倒是王充,憤憤不平的說:“平貴小兒,不過知當上了校尉,就敢將你拋在一邊,實在氣煞老夫。”
雖說顧曉曉一開始,有些替原主打抱不平,她在婚姻大事上任性了一次,但是畢竟是親生骨肉。
堂堂相府,讓自家小姐流落在外獨守寒窯,又於心何忍。
後來薛平貴已然被王寶釧當做戰死沙場,父母和子女之間,又有何仇怨。但細細回想,王寶釧焉何無錯。
她為人子女,心中隻有夫君沒有爹娘,一根筋倔到底,寧願獨守寒窯也不回頭。這樣的行為,又有何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