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凱他爸說,今天早上他在店裏還沒有起床,就聽到大哥大響了。接起來一聽,說是公安局的。
他還納悶是什麼事呢,對方就開口了,說要買豬肉,一天要豬肉五十斤,排骨三十斤,豬蹄子二十個,還有豬腸子什麼的,反正是說了一大堆,鄭凱他爸一猜就知道是我們把公安局的豬肉市場壟斷了,要不然人家公安局也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就問一天我們能掙多少錢,這個問題才是關鍵啊。鄭凱他爸說早就算好了,一天能掙一百二十塊錢。我一聽,頓時心裏樂開了花。
天啊,一百二十塊錢,這比化肥廠買豬肉掙得都多,還真沒有想到。鄭凱和郭強兩個也是一臉的興奮,我就問鄭凱他爸,為什麼公安局能要這麼多豬肉,他們一天能吃這麼多嗎?
鄭凱他爸一解釋,我才算明白了。
原來一個縣的公安人員有好幾百人,光是鎮上和街道的派出所,人就不少,更不要說局機關裏麵的人了,加起來比化肥廠的人多很多,而且化肥廠的食堂待遇跟人家公安局相比,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郭強說既然公安局人這麼多,那我們以後不能光賣豬肉了,把菜也給他提供過去多好,一個月能掙地更多。
我就罵他不知足,這事可不能貪多無厭,光豬肉這一塊,我們的利潤就不少了,活攬多了,會讓別人眼紅的,再說了,就不能讓人家食堂的管理人員掙點油水了?
這幾天我們掙的錢,我一直沒有想鄭凱他爸要,他把這幾天的錢一起給我,足足有五百多塊,高興地我合不攏嘴了。郭強這貨也沒有拿過這麼多錢,就一把奪過去,抓在自己手裏麵點了幾遍,感受了一下拿著好幾百塊錢是什麼感覺。
倒是人家鄭凱就淡定很多,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不過我猜他心裏一準也挺高興的,這畢竟是我們三個的共同財產,他雖然說不要,我是肯定要給他的,大家都是兄弟,有錢就得一起花才行。郭強戀戀不舍地把錢給我,我卻讓他裝起來。
他是後勤部長,以後我們的錢就讓他保管著好了,我還對他說,“以後買什麼東西,或者是請客吃飯,你都把賬目記好了,咱們雖然有錢了,但是要把賬目做明白了,每一筆收入和開銷都要上賬。”
郭強雖然有點閑記賬麻煩,但是一聽說他以後管錢,也不管那麼多了,一口就應承下來,我知道他天生懶散慣了,要想讓他把這個臭毛病改過來,就要用他不排斥的手段才行。
就像是現在,我讓他把賬目記好,他要是不給我記好了賬目,我就不讓他管錢了,不讓他管錢他還不得難受死啊,迫於無奈,他一定會認真記賬的。鄭凱他爸讓我們再吃點喝點,我們現在也不餓,就提出要回家去,鄭凱他爸也也沒有攔著。
出了豬肉店,鄭凱說讓我們兩個住在他家裏就行,這樣明天就不用在跑過來了,方便很多。我主要是考慮到如果不回家,郭強他家裏該擔心了,他媽是個非常善良且細心的女人,我不能讓好母親為我們操心。
鄭凱也就不攔著了,回去的路上,郭強叨叨著要買這個買那個的,說個沒完,我也不打斷他,讓他自己過個嘴癮。反正到時候要買什麼東西,也得我同意才行,他這個後勤部長,還能不聽我這個總司令的?
我們兩個正聊著呢,突然前麵出現一隻大野貓,一下子竄到我們麵前,把我嚇了一跳,郭強更是直接跳了起來,他本來就心在他處,這野貓突然跑出來,沒嚇死他就不錯了。我剛要嘲笑他,猛地看到前麵胡同的拐角處,有幾個人影在那藏著,我心底深處立馬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郭強見我站著我不動,就推了我一把,問我是不是嚇傻了,我沒說話,就給他指了指胡同口的人影子,他隨便看了一眼,沒注意到人影,就大聲說,“你指胡同口幹什麼,別疑神疑鬼的,我郭大爺就不害怕,不就是一野貓嗎,用得著嚇成這樣嗎?”
馬的,這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藏在胡同口的人影,這一嚷嚷,肯定是給人家提了醒,我真想踢他一腳,但是現在來不及踢他了,我拉著郭強就往來的路跑。
他剛要問我怎麼了,就看到胡同口竄出幾個人來,手裏都拿著砍刀,追著我們就來了,郭強也不敢問東問西了,現在這情形,還用問嗎,趕緊跑就對了。
大半夜的,突然殺出幾個拿刀的人追你,難不成你還站定了問問人家是什麼來頭,是不是追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