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太陽公公才剛爬過地平線,天邊還掛著魚蛋白,張憶然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太興奮了,昨晚的驚奇與奇幻卻很真實的夢境,讓她再也不能在床上老老實實躺著。她激動地想要跑兩圈,讓自己氣喘籲籲地出出汗,可是樓下人家不會允許她那麼做。
她在屋子裏踱步,停不下來似的,甚至忘記了要先洗臉刷牙。
長發披在肩上,並未梳理過,顯得有點淩亂,卻仿佛具有另一種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的美。
她想她又自戀了。
還要上學,她要問問林然,他手繪的畫冊是否有其他的意思,還是僅僅隻是一本平常的卻稍稍用心了的生日禮物,就像她曾送她一隻在許多人眼中價格不菲的鋼筆,而他是個窮小子,隻能以此來聊表心意。
張憶然最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她強迫自己平靜地洗漱完畢,卻一口早飯都不想吃,就匆匆下樓打車。
很順利一輛出租在路邊不遠處等待,她想,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有如此好的開頭。
目的地自然是學校。
張憶然看向車外的風景,每天都一樣,可是今天的風景仿佛一夜之間就變得美極了,讓她根本錯不開眼珠。
出租車內一片寂靜,司機師傅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張憶然一跳。“小姑娘看起來年紀很小,讀初中?”
學校內的確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個大的校區內,張憶然心情好,樂嗬嗬地回答,“不是的,我都高三了。”
司機師傅好像很驚訝,“是嗎?真看不出來,我有時候也會趁著你們放學時候去學校門口拉客人。”
“唉!一說這個我就來氣啊!現在的學生都怎麼回事,一邊過馬路一邊玩手機,沒幾個認真地好好走的。”司機師傅忽然很氣憤。
張憶然想起自己那次差點被車子撞到,雖然和司機先生不是同一種境況,但是同樣都是被嚇得夠嗆。
她點頭稱是,腦子昏昏沉沉的,忽然覺得有點困。難道是因為昨晚過度興奮睡得太晚導致的?
想告訴司機師傅開點窗子透透風,卻腦袋昏沉地說不出一個字。
不詳的預感從心底升起,還來不及多想,眼前的景色就被一片黑暗取代了。
小丫頭?怎麼還不醒!喂!
耳邊有男人粗獷的叫喊聲,張憶然在黑暗中努力回憶著自己的處境,她裝作被驚著了似的扯了一下左手手臂,麻繩粗糙的觸感從手臂上傳來,刮得她還沒痊愈的傷口有點疼。
她心底大膽的猜想被證實了,她,張憶然,被綁架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她們貪圖什麼,不過她並沒有感覺身體哪裏不舒服。她隻能期盼著綁匪圖財而來。
粗獷聲音沒叫醒張憶然,又嚐試了幾次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腳步聲遠去,另一個聲音說,“估計是量下大了,每回從熊二那買來的迷香藥效都不一定,,估計這回是烈性的。”正是出租車司機。
“哼,熊二說不準從哪偷來的藥,等著你哪天被發現了,被整死都不知道咋死的。”粗獷男人又呸了一聲,“他奶奶的熊二,買個破藥,跟老子要那麼多錢。”
憤憤不平的語氣,司機一聽連忙說好話,“大哥息怒,咱不和熊二那等隻能得點蠅頭小利的小人一般計較,這次啊,咱們可撈到了一條大魚。”
張憶然仿佛能感覺到有兩道視線如同看著獵物一樣盯著自己,然後兩個人一起奸詐地笑了。
他們的對話反倒讓張憶然安心,果真是為財而來,那樣她很大可能能安然無恙的回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憶然摸不準是什麼時間了,隻是感覺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她每次不去上課都會和老師請假,這次沒請假,班主任一定會給家裏打電話的。爸爸又知道自己出門上學了,加上她身體不好,很久都還沒找到她的話,就會報警。
張憶然心裏這麼猜想著,一直都假裝昏迷,給他們拖延更長的時間。路上不少路段都有監控,想找到她應該不是難事。怕就怕歹徒事先做過其他的準備,會對他們找到她造成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