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人(1 / 2)

那是她出院的第一天,原本粉色的連衣裙都已洗得發白褪色,邊腳被磨得起了毛。沒有接她的人,沒有一把傘,沒有去處。同世界斷了那麼多年的聯係的她如同繈褓中的棄嬰,連如何生存都是問題。她說,所幸那次遇到了我,像注定似的。她覺得自己出院的那一刻,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讓她有了歸處,不至於走投無路沿街乞討,甚至被生活所迫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樣可有夠慘的。

美好的天氣造就了可憎的道路,我發神經的帶她回了家,在她孩子一般天真的張開雙臂,企盼的目光中,我替她脫掉了裙子,隻剩一條純白色的內褲,而她看似平坦的胸部竟然是沒有穿胸衣的原因,卻仍然嬌小渾圓宛如少女的形狀,讓人忍不住垂涎。

作為正常男人來說,我已經夠節製的了,可由於生理構造的因素,還是感覺小腹發起熱來,我別過頭去,然後一指浴室的方向,“你可以用我的毛巾。我是沒什麼病的。潔身自好的單身男人一個。”言下之意是,你要是'不幹淨',我也可以再買。她好笑的盯著我,好像此時此刻渾身赤.裸站在她麵前的是我。我剛要發作,她就適時離開了,“我也沒病。”其實我們兩個都是病人,心裏有病。

當天下午,我教會她瀏覽網頁,熟悉如今這個日益腐化變異的世界。她說,很小的時候就有預感,任何事物都將變得無可救藥。我說,然後呢?她說,當然就慢慢死掉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緊盯著我。我打了個寒戰。

對於這個大我六七歲的奔三女人,不知懷有什麼感情。深夜難眠時,我時常有一個齷齪的念頭,和她做.愛狠狠地□□她,看她流淚看她的傷口。作為寄居人,她是無法拒絕的,一個為她免費提供吃住的年輕男人的邀請。然而事實上我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凡事不想強求,大多時候欲望來了就自己動手解決。對於執著於我主動送上門的小姑娘,我本著可不能害了人家的幌子,總是幾句冷言冷語就打發走了。潛台詞是,如果喜歡,哪怕毀了她也不甘心放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同時也是對你存有最大威脅的人。

我開始尋覓兼職工作,她不是我的女人,可我不想讓她太過貧困,倘若我不將她帶回家的話。我是無所謂,不過是毫無信仰的等死人罷了,堅信再完善的保障也逃避不了天災人禍,所以也無需理會以後的各種保障,那是讓人厭倦的。同她相處三天她才告訴我自己的名字,當日前我們都是省略了稱呼,有話直說。

宋-輕-木。說道“輕”時,也不知是單純的發音問題,還是她有意無意的一笑,僅僅一瞬,還是被我捕捉了。

很好聽。像輕木這種生長在熱帶森林的植物如其名,是世界上質地最輕的樹,連用作火柴棒的白楊都要重它三倍半。她故作感興趣的說,那它會開花嗎?會,和芙蓉花差不多。這樣啊。頭一次有人和我說起這些,不過很有意思。那你的名字呢?常州。看起來像個地名?如果真有這個地方,你會去看嗎。不感興趣。

她那讓人無法分辨年齡的臉上現出一絲嘲諷,很多事情無需語言表達,麵目表情細致的變化就能明一切。她在試探我,是否同為被世界排斥的不明生物,是否對世界同樣漫不經心。我知道,其實自己隻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