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麟首先發問:“這大月熏,是何許人?”
林有德恨不得賞自己一個嘴巴子。他總不能告訴眼前兩位那是炮哥在小蘿莉時期就看上、耐心的養成了三年終於娶回家的日本老婆吧?何況在林有德原來的時空炮哥是1898年才遇到的大月熏,現在1895年,這事影子都沒有呢。
“隨口胡言罷了,不必在意。”
林有德明顯拿出明顯就是在搪塞的說辭,搞得王天麟一臉的狐疑。
“有德兄,我愈發覺得你身上謎團成堆。”看王天麟那表情,回頭他鐵定要差人去調查大月熏,不過林有德不擔心這個,讓他查去吧。
另一邊宮崎寅藏卻很豪爽的放下了這個小插曲,興趣重新轉到林有德剛剛說過的話上:“林君,你說西方列強二十年內會開戰,可以再詳細的說一下你的根據嗎?”
林有德也樂得把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麵,於是他很幹脆的開始把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後世史學家對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世界形勢的分析和研讀都給抖了出來。結果他越說宮崎寅藏就越興奮,最後她站了起來,在桌邊來回踱步,走幾步讚一句“有道理”,一個來回就是一個“很有道理”,搞得林有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隻可惜林有德由於那不靠譜的金手指那坑爹的副作用,在女性身上林有德刷不到聲望值,不然的話林有德絕對會再胡吹亂侃上一個鍾頭。
末了,宮崎寅藏重新在林有德跟前一屁股坐下,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畢恭畢敬的討教口吻:“依林先生看,在列強互相攻伐之前,我們要如何蓄積實力才好?”
這一下可把林有德問住了,他心底有一年以內的短期計劃和十幾年以上的長期計劃,偏偏沒有一個中期計劃,在時機成熟之前的十幾年間怎麼積累實力他林有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此時萬萬不能露了破綻,王天麟就算了,這宮崎寅藏可是第一個免疫林有德金手指的妹子啊,本事肯定了得,決不能被這妹子看扁了。
“哼哼,”林有德露出一抹頗有些老奸巨猾味道的笑容,故弄玄虛道,“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啊。”
沒想到這一招對宮崎寅藏還挺有效,隻見少女點點頭:“了解。以林先生的智慧,想必那是一些就算說出來,我等也不一定能理解的玄妙策略。”
林有德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少女你把我當什麼了?諸葛孔明在世麼?”
“另外,按林先生的看法,本次起義,真的毫無勝算嗎?”宮崎寅藏又換了個話題。
“毫無勝算。”林有德完全不顧王天麟的臭臉,肯定的說道,“且不說廣州清軍兵力強盛,以現在康梁當道的狀況,在他們的維新變法失敗之前,朝野有識之士多傾向於維新,革命能得到的支持太少,廣東的民生也還勉強能過得去,所以老百姓也不會響應,怎麼看此次廣州起事都凶多吉少。”
其實林有德咬定廣州起義不會成功的關鍵是炮哥,都說情場上失意戰場上方能得意,炮哥在情場上無往不利,又是吃自己的專屬妹抖又是吃鄰居家的蘿莉,自身又沒帶主角模板,怎麼可能會起事成功呢?
當然這些林有德不可能告訴眼前兩位。
看宮崎寅藏有那麼點被說服的意思,林有德決定試著把她勸到自己陣營來——另一個時空的宮崎寅藏被炮哥評價為“日本仁俠道的傳承者”,想必是個俠義之士。而這邊的時空裏這位娘版宮崎寅藏,給林有德的直觀感覺就是**類動漫作品和GALGAME裏很常見的“武士少女”那一類型的女孩,萬一她參加了不久的將來那次失敗的起義,按這類女孩的個性說不定就死戰到底掛掉了。
林有德甚至可以想象那時候的情景:要不就是“你們走,我來斷後!”,再不然“班比諾,別害怕!”“是你!都是你!我要炸掉你所有的橋!”,諸如此類的。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免疫金手指的妹子,林有德可不想她就這麼掛掉,自己謀劃中的妹子騎士團還需要她來添磚加瓦呢。
所以林有德說:“因此,宮崎小姐,幫助起義,同清廷神姬營開戰這種事情,還請您慎重考慮。中國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未來的中國革命還需要您這樣擁有神姬之力的人施以援手。”
“有德兄,你這就不夠意思了。”王天麟首先對林有德這種明目張膽的撬革命黨牆角的行為表示不滿,“這一次你不參加起事的緣由我理解,但你不能……”
“沒錯。我雖然覺得林先生您說得有道理,”宮崎寅藏打斷了王天麟的話,她站了起來,不管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說話的口吻,都帶上了舍生取義的悲壯,“但我已經許諾參與起義,寅藏為人,以背棄誓言為恥。所以先生的好意我領了,但這起義我是必定要參加的,即使必將失敗,寅藏也會讓世人驚歎我輩視死如歸的氣概。”
林有德想何必呢,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越王勾踐忍辱負重,終於完成了複仇大業,成為一代雄主。而那些耿直的忠義之士,固然留有美名,但他們畢生奮鬥的事業基本都失敗了。
林有德不由得在心中歎氣,多好的妹子,還沒等自己有爭取的機會,就要折在炮哥的起義上了。罷了罷了,還是那句話,是他的跑不掉,不是他的就鐵定輪不上他。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林有德記得這第一廣州起義是沒有響槍的,炮哥自己看情況不對就先閃人了,後來起義果然敗露,清廷滿廣州捕殺革命黨人,起義所用的軍火剛到廣州港就直接被清廷扣走,隨船來的誌士也悉數被緝拿。
要是這邊的起義也響不了槍,那麼也許還有機會通過給敗露的革命黨提供掩護,來爭取宮崎寅藏。
林有德開始盤算以自己手中的閑錢在僻靜地方購買地皮準備掩護革命者的同時,看說服不成的王天麟起身告辭道:“時候也不早了,不阻擋有德兄生財,我們先告辭了。”
林有德趕忙也起身作揖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剛剛說了,你們大可用我的店麵做聯絡地點。”
說是這樣說,他林有德沒入夥,革命黨又怎會信任他,把店麵做聯絡點那根本不可能麼。
王天麟推門而去,宮崎寅藏在以日本禮節向林有德鞠躬道別後,也像來時那樣隱去身形,從書房裏消失了。
這時候林有德迫切感到自己該有個神姬在身邊,不然敵人派神姬來刺殺自己,像這樣隱身進來一刀抹了,那他林有德的所有宏圖大誌都要付諸東流了。
他開始後悔之前一次升級沒點自我防護係技能,現在要出神姬還得升兩級,按照遊戲中的一般思路,升級會越來越慢,也就是說至少一年之內他林有德對神姬們來說都處於不設防狀態,這不是坑爹麼。
林有德在心中默念了三次別來殺我之後,吩咐店裏的女仆叫來賬房,開始謀劃在廣州偏僻的地方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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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到了十月,這個年代廣州冷得比林有德記憶中的另一個時空要早得多,所以林記沙龍的大掌櫃——這是唯一的掌櫃——早早的就換上了秋冬季的長衫。
與此同時林有德發現,原來妹子們不怕冷的傳統從清末就已經開始了,明明涼意漸濃,夏芳蘭為首的小姐們出現在沙龍的時候還是做低胸洋裝的打扮。想來也是,泰坦尼克號裏麵,那都冷那樣了,妹子們還是大大方方的袒胸露乳,為了美麗視寒冷為無物。
從八月那次會麵,到十月,國內外發生了一係列的大事。比如日軍南進軍團被台灣愛國軍民打了個鼻青臉腫,比如康有為的強學會被李鴻章查封,結果李中堂這個行動非但沒有止住全國上下文化人中的變法之議論,反而讓變法的呼聲高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