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門踩死,別怕,留在這裏才是活靶子!”朱代珍用無線電對自己的排高呼。

這時候一發炮彈正好落在朱代珍的坦克旁邊,爆炸的衝擊波把他的船形帽給掀飛了。車載的步兵中終於有人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發出了悲鳴,這淒慘的嚎叫讓朱代珍皺起眉頭。

為了壓住這嚎叫,朱代珍打開每輛指揮車都配備的擴音器,開始高唱林有德作曲填詞的《鐵騎戰歌》——曲調是翻版的前蘇聯軍歌《草原啊草原》,詞是林有德從德國軍歌改過來的。

也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對抗恐懼,也許隻是單純的士氣高漲需要釋放,很快整個衝擊隊形中都響起嘹亮的歌聲,激蕩的旋律和發動機的轟鳴混合成雄壯的樂曲,幾乎完全蓋過了墨西哥人的射擊聲。

突然朱代珍的機電員報告:“我看見人了!”

緊接著1001的車體機槍開始怒吼,馬上炮塔上的同軸機槍也不甘示弱,開始向著越來越近的墨西哥小鎮掃射。

朱代珍剛伸手要抓炮塔頂上的機槍,卻發現步兵班的班長搶先了一步。

他在坦克上站了起來,操著機槍對著前方正在四散跑出挖得不深的戰壕的人影瘋狂的掃射。

駕駛員報告:“排長前麵有拒馬樁!”

“碾過去!”

話音剛落1001就直接撞在了木頭製的拒馬樁上,直接把碗口粗的釘刺給撞斷了,粉碎在履帶下麵。

接著1001直接開上了一堵小土牆,車頭部分整個上揚,然後車體的自重將土牆壓得分崩離析。

朱代珍被顛得夠嗆,頭昏腦脹的當兒他聽見周圍有人在喊著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口氣煞是驚恐。

車載的步兵班班長直接給顛到車下麵去了,但這貨一骨碌又爬了起來,對部下吼:“好啦,下車了!給墨西哥佬一點顏色看看!”

說著他就端起衝鋒槍,不由分說向著周圍一通狂掃。

這時候,坦克前方不遠處一幢洋樓頂上,墨西哥人的機槍突然發難,把這勇敢的班長直接放倒在地。

“裝填手,”朱代珍大聲下令,“殺傷彈裝填!”

“裝彈完畢!”

“目標前方小房子。”

坦克轉動炮塔,把那門75短管炮對準了洋房那正在噴吐火舌的窗戶。

“放!”

射擊讓整個車身都搖晃起來。

洋房整個二樓直接被炸塌了一半,機槍和射手的屍體一起被拋出來,跌落在街道上,隨後被順著小鎮主幹道進城的中國坦克壓得粉碎。

這時候,原本在天上射擊壓製敵人將風甲的神姬也大著膽子落進村莊——此時驚恐的墨西哥人已經組織不起有效的火力向她們發射符文彈藥了。

“油門踩起來,我們也前進!”

1001號再次動起來,把前麵一幢裝農具的小木屋給壓得粉碎。

朱代珍就這樣指揮著自己車,一路碾過去。

墨西哥人展現出讓朱代珍驚訝的戰鬥素養,雖然普通的士兵已經被衝懵了,但軍官們還在試圖組織部隊依靠建築進行防守。可惜的是,鎮上的建築大多是木製,磚石結構的非常少,根本就扛不住鐵騎的履帶。

墨西哥人雖然用便攜符文炮摧毀了幾輛坦克,但炮手們全部沒能逃過還擊的彈雨。

損失了所有反裝甲武器之後,墨西哥人掛起了白旗。

在震天的歡呼聲中,朱代珍拿下腦袋上那沉重的大耳機,想要用帽子擦擦汗卻發現帽子早沒了。於是他隻能用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長舒一口氣。

都說人的個性形成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後天的經曆對人的性格價值取向等都有著非常顯著的影響,而這種影響此時也體現在了朱代珍身上。

首次戰鬥的輕鬆取勝,讓這位年輕人走上了和上個時空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