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通古斯河上遊,有一個無名小村莊。
或者說,曾經有一個無名小村莊,現在這個村莊被俄羅斯帝國陸軍征用,用作部隊集結地。雖然自己國內問題多多,但尼古拉二世依然抽出本來就已經不太夠用的哥薩克部隊,增援到和紅俄的交界地區。
格裏什卡是上頓河區一名普通的哥薩克,今年十七歲。他和大多數哥薩克的男孩子一樣,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參加每年農閑季節的軍事集訓,所以站崗放哨這種雜活,他基本上已經習慣了。
可他不習慣西伯利亞的寒冬。
“真冷啊。”格裏什卡把步槍倒插在雪地裏,原地做了幾個下蹲想讓身子稍微暖和一點。
“可不是嘛。”他的好朋友阿列克謝采用了另一種禦寒的方式:豎起衣領把自己蜷縮在一起,但這種方式顯然沒有什麼成效,所以他像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這火是不是沒有剛才旺了,格裏沙(格裏什卡的昵稱)你再去弄點柴火來吧。”
“別,”格裏什卡果斷拒絕道,“司務長肯定會把我痛罵一頓,你要去你去吧。”
阿列克謝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動,看來司務長的破鑼嗓子確實比凜冽的寒風要更加磣人。
接下來兩人非常有默契的看著麵前那半死不活的篝火沉默了許久。
終於,阿列克謝忍不住開口了:“格裏沙,你說奇怪不,我現在心裏頭想的不是最迫切需要的火爐和棉被,而是娘們。”
“啊,”格裏什卡笑了,“我也是,太奇怪了,想到娘們好像就暖和了不少。”
“對對,酥胸美腿那都是火熱火熱的,做的時候更是完全感覺不到冷。格裏什卡你記得老謝爾蓋的孫女嗎?”
“就是維申斯克鎮上那個去莫斯科讀女子專門學校的漂亮小姐?”格裏什卡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那是個有著明媚笑容和波浪形的褐色長發的美女,不過格裏什卡記憶裏她的相貌相當的模糊,畢竟他還算有自知之明。對老謝爾蓋這種大戶人家的小姐沒什麼非分之想。
“對,就是她。我跟她就在雪地裏滾過。”
格裏什卡剛拿起的槍刷拉一下又掉地上了,衝下的槍刺差點沒把他的腳板紮個對穿。
反應過來之後他趕忙把要倒的槍抓穩,然後順手推了阿列克謝一把。
“你就吹吧。你和她在雪地裏滾?你怎麼不說你們在油鍋裏滾啊?”
“真事。”阿列克謝撇了撇嘴,“你別不信,那姑娘**上有個胎記,不脫掉衣服根本看不見,我可清楚著呢。”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瞎吹的。難道我現在立刻找個火車頭騎著回去對老謝爾蓋說‘嘿讓我看看你孫女的胸我要確認下上麵有沒有胎記’,這可能嗎?”
“你不信算了,反正啊,我搞到她了,我們第一次約會就在維申斯克村口外的水車磨坊那兒,水磨轉動的聲音剛好能蓋住她的叫聲,後來我們就一直在那兒見麵,每次見麵都要弄上一弄。然後我們上車出發前一天下了大雪。可我們還是在那兒見麵了。我跟她說:‘這樣的天氣還是算了吧。脫了衣服怪冷的’,你猜她怎麼說,她說‘阿廖沙,我害怕,總覺得你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所以請和我做吧。讓我安心一點’,你看。我能怎麼辦?”
“然後你們就在雪裏麵做了?”
“對,本來說不脫衣服的。但是幹著幹著衣服就自己跑掉啦!我們光溜溜的在雪地裏滾啊,那雪一點都不冷。格裏沙,我跟你說,冬妮亞真是個好女人?”
“冬妮亞是誰?”
“就是謝爾蓋的孫女啊,你個呆鵝腦袋!反正,她是個好女人,等這仗打完,我回了老家就要和她結婚。”
格裏什卡半信半疑的看著摯友的臉,最終他決定不去質疑這段話的真實性,轉而從別的方麵打擊阿列克謝的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