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2月,英軍開始對德軍陣地進行炮火準備。
上個時空西線戰場上,所有的進攻都沒有突然性可言——要把幾十個師的攻擊部隊集中在那麼短的攻擊正麵上實在是一件難以完全保密的事情。尤其是在雙方都引入空中偵查之後,所謂的進攻的突然性就變成了一種純粹的紙麵概念,隻有德軍順利的把對凡爾登的攻擊隱藏到了進攻開始前兩周左右——在那之後對德軍的動向有所察覺的法軍開始加固凡爾登的防禦,可是法軍缺乏有效的運輸手段,沒能趕在德軍開始攻擊前將大炮送回要塞。
這個時空狀況也差不多,雖然因為神姬的存在空中偵查幾乎不可能,但視力得到特化的神姬卻很好的承擔了本來應該由飛機來執行的任務。
所以德軍知道當麵的英軍正在準備攻擊,在炮擊開始前數周他們就開始有計劃有目的加固戰壕。更重要的是,他們把主要部隊從容易遭到炮擊的一線撤離,留在崗哨線上的部隊比其他陣地更少,相應的,留在二線待機的部隊實力則更加強大。同時德軍統帥部還將相當多的後備兵力部署到陣線後方的縱深地帶。
英國人正麵是一堵銅牆鐵壁。但英軍的高級指揮官們卻都認為自己能幹淨利落的突破德軍的防線。在突破防線之後,騎兵出身的英國將軍們準備用龐大的騎兵部隊進行縱深機動,打擊德軍的腹地。徹底摧毀德軍的後勤補給和指揮係統。
這一次林有德沒有出言相勸,反正勸說也沒用。他隻是派出了自己的軍事觀察員和聯絡員,坐看英國人進攻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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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把吉普車直接開上60高地,停在英軍炮兵觀察所旁邊,然後拿著望遠鏡跳下車。
“停在這有點不好吧……”還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中尉看起來有點猶豫,“德軍如果開炮還擊的話,難保不把這裏當做重點照顧的目標啊……”
“會重點照顧是因為這裏能看清楚戰場,”馮玉祥往小山下麵一指,“還有哪個地方能有這條件?而且下麵到處都是爛泥。會弄髒鞋子。我今天才打的鞋油。”
中尉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馮玉祥舉起望遠鏡,開始觀察前方英軍的彈幕。
這時候,一名英**官從炮兵觀察所裏鑽了出來,嘰裏呱啦說了一通英文。
中尉翻譯道:“這位上尉邀請我們進入炮兵觀察所避雨。”
“你跟他說,”馮玉祥放下望遠鏡,將目光轉向英**官。“他們的榴散彈沒能完全清除掉德軍陣地前的鐵絲網,他應該立刻上報英軍指揮部叫停今天的攻擊。”
中尉翻譯完之後,英國人皺起了眉頭。
“他說,”中尉一邊翻譯英國人的話,一邊挑了挑眉毛,“他們已經將這個情況上報了。但是遠征軍司令部仍然命令按照計劃展開攻勢。司令部認為徐進彈幕會讓把步兵前方的德軍都給清空,步兵有足夠的時間從容的通過榴散彈打開的鐵絲網的豁口。”
“胡鬧。”馮玉祥咒罵了一聲,但中尉並沒有翻譯這句話。
這時候,兩發信號彈升上天空,那是步兵攻擊開始的信號。
剛剛沉寂下去的炮聲再一次響起。與此同時,大批英軍步兵從60高地前方的協約國戰壕中湧出。
馮玉祥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們這是進攻還是搬家?”
每一名英軍士兵都背著一大包“行李”。馮玉祥觀察了半天都沒猜到英國人背的什麼,隻好讓中尉詢問那名英國炮兵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