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的聲音。世界都安靜了。
從未見過的溫柔。內心被染上了淡淡的薔薇色。
原本決定了無論如何都不想要青峰大輝因為身世而憐憫自己,決定了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有住進他家的念頭,即便她是那麼的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讓他生命裏的每一個細致入微之處都沾染上自己的氣息。有節製的距離成全彼此的珍重。杉井袖音深諳這一點。答應與否?兩種答案在內心盤旋交織,像那朵花的淡淡的芳香在內心柔軟的地方來回,想努力遏製它的潛滋暗長,幾個來回抵抗後卻驚覺自己竟然恍如掉入一個關乎愛的無底洞,不想讓自己陷得那麼深,不想讓一時的感性衝垮理智的堅堤,然而全部的冷靜和早已決定好的打算,都被那句輕柔的、不容置疑和違抗的話語,輾壓,無形。
“考慮好了嗎。袖音。”
你必須在我的視線之內。
潛台詞。
青峰大輝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想什麼事情有些出神的少女,輕輕喚道。所有的思緒被壟斷,掙紮過後的結果彙成簡單輕巧的一個字。
“嗯……”
杉井袖音在很小聲地回應之後別扭地把頭扭過去努力不看青峰的眼眸,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麼。錯過了當青峰大輝聽到少女同意的回答時一瞬間的眼中的驚喜和激動。青峰張著口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好像腦袋裏短路了一樣,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要癡癡地笑還是很豪邁地把自家的那位一把摟懷裏狠狠地吻一下,總之是呆愣了幾秒,卻仍然沒有得到最理想的方式,幾乎要陷入思維風暴。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輕輕彈了一下少女的臉龐,下地走到袖音的行李旁指了指。
“呐。既然決定了,就把要用的東西整理出來吧。”
“啊,噢,噢。好。”恍惚的言語。誰知道少女心底在思索什麼。
赤腳把背包拿到身邊,並沒有意料之中的輕巧,反而被什麼硬物塞得滿檔。輕輕拉開背包的拉鏈,幾件當季的衣服,平日的生活用具,懷著重重的心思一件一件拿出、撥開,一個精致的鐵盒的漸入人眼。
“喔,這是什麼。”青峰不知什麼時候坐到袖音身旁,撫弄著她的衣物,骨感的手指擺弄著一條雪白的過膝長裙,雙眼卻也盯著背包底部的鐵盒不放。
“不知道。”
盡管回答的很肯定和堅決,但是袖音的心還是微微顫了一下。記憶中閃現一些片段,搜索著和眼前這個深褐色泛著古舊光澤的素簡精致的鐵盒有關的意象。
杉井優在世的時候,幼年的杉井袖音曾經在母親床頭見到過這個異常精致的懷古鐵盒,似乎一直被母親當做寶物珍藏著,就連自家女兒也是不肯允許輕易碰一碰的。
是什麼。
這是什麼。
為什麼又會在這裏出現。
顫抖的手指將鐵盒打開。
一把鑰匙、一封信、一枚戒指與一張銀行卡、一遝照片。
心髒仿佛漏了一拍,連舉手投足都變得局促慌亂,急忙拆開那封信,映入眼簾的是小野拓剛勁有力的手劄。大致地看上去,信的前半部分寫的很用心,而到後半段那卻變得龍飛鳳舞起來。最末,甚至連一個落款,一個署名日期都毫無。
“我的女兒。杉井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