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空空洞洞的吹來,吹走了層層疊疊的日子。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
如果不是因為夏墨休產假,自己臨時代班,如果不是自己太粗心撥錯了電話,顧小溪相信她的日子肯定還會一如既往平淡無奇的過下去。不像現在,想到工作就讓人想撞牆。麻煩似乎要連連不斷。例如下午的鴻門洽談和晚上的鴻門宴。
都怪自己那天太粗心,把撥給方小院的電話撥到了客戶那裏。因為兩個號碼離得太近,也沒仔細看就按了回撥。
那天本來和方小院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結果因為LK那個不知死活的討厭鬼打電話一頓斥責埋怨。顧小溪又是剛接替夏墨,隻知道LK的貨已經晚交了兩個多月,但是現在貨還在海上。所以隻能聽著對方語氣不善的斥責,生悶氣。
本來自己就不熟悉這些工作,所以掛完電話不得不加班以盡快了解處理此事。於是給方小院打電話想約到改天吃飯,電話撥過去就氣勢洶洶的說:“我今天晚上去不了了,剛才有個吃了槍子的混蛋衝我一頓發飆,貨現在在海上我又不是超人,能飛過去給他扛回來,衝我發火有個鬼用。簡直就是個油鹽不進的變態!蠻不——”
“等著交違約金吧!”顧小溪還沒把“蠻不講理”四個字說完,便被話筒裏這句滿含怒氣的話打斷了,顧小溪聽著話筒裏嘟嘟嘟的忙音片刻才醒悟過來,急忙查看撥出號碼才發現,居然撥到了LK那個斥責她的變態那裏。頓覺一片天昏地暗,跳樓的心都有。
不一會兒遠在外地的主管就在在電話裏氣急敗壞的把她罵了一頓,這還是工作以來第一次被上司狠罵,顧小溪電話沒掛就已經流了一臉的淚水,還好已經下班了,辦公室隻有她一個人。那天她一個人哭了很久,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第二天所有和該項目相關的人開了個緊急會議,再次對她提出批評,並且扣除了當月的所有工資。如果不是她以前工作表現比較好,肯定要被炒魷魚了。
雖然已經受到了懲罰,但是顧小溪這幾天仍然如履薄冰,不知道LK的項目處理的怎麼樣了,看主管和業務經理看她的臉色就知道,肯定還沒擺平。
果然擔心的事情來了,今天業務經理叫她一起去LK談項目的事。顧小溪聽到後立馬緊張的說:“不用我去了吧,我現在隻是暫時借調過來代替夏墨。而且這種談判平時也都是銷售部處理的。”“這個項目情況比較複雜,對方也要求項目相關的所有人都要去。”主管頭也不抬的說,“可是……”“你現在雖然暫時是這個部門,但是在一天就要努力做好應該做的工作,何況事情到這個地步你有很大的責任。”顧小溪還想說什麼被主管一句話全給堵了回來。
顧小溪心裏惴惴不安的隨幾個同事一起來到LK。她不知道被她罵的那個倒黴鬼會不會來,心裏有些擔心,於是對方的人一進會議室,她便把頭低的很低躲在揭起的文件後麵。介紹到她的時候她也是盡力低著頭遞上自己的名片沒敢看對方的臉。
“顧小姐,您應該是姓顧吧,怎麼給我的名片是姓朱呢?好像和給別人的不一樣。”顧小溪慌忙拿過對方推到麵前的名片,一看居然把上午別人給自己的名片遞了出去。連忙訕笑著說不好意思,重新遞了張名片。隻是看到對方的臉時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居然是馮雷!
馮雷看著她冷笑了一聲說:“顧小姐還挺幽默的嘛。”看樣子似乎並沒打算在此和她相認。她尷尬的笑了笑,“小顧一直都這麼幽默,嗬嗬,等一下吃飯的時候讓她給馮主任道歉。咱們先談工作。”還好銷售經理出來打圓場。顧小溪低頭看了看遞錯的名片,名片上人名是姓王,馮雷說是朱拐著彎在罵她,心裏有些氣憤,不過誰讓自己讓人家抓住短處呢,隨後想既然都來了,而且她也是才接替夏墨,和LK的人也是電話聯係過幾次,沒見過麵,對方也不一定就知道是打錯電話的是她,在工作場合肯定也不好提這事。想到這兒就不再躲了,理直氣壯的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