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對於合同部的工作已經完全熟悉了,但她還是喜歡技術部的工作,現在的工作要經常和人打交道,大事小事都要統籌安排,忙得像個陀螺卻總是沒有成就感。各級領導也已經認同了她的工作能力,上個月還發了一筆可觀的獎金,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做好一件自己並不擅長的事是多麼的累。
放下電話,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想念過夏墨。一上午都沒來得及喝水,嗓子幹得隱隱發疼。端起杯子仰著頭聯係的大口喝水,自從換了這個杯子她經常在沒人的時候不顧形象的牛飲。眼角的餘光看到有人站在門口,慌忙放下杯子,到嘴邊的水來不及收回沿著嘴角一直順著脖子流進毛衣裏。邊拿紙巾擦,邊努力微笑的轉頭。
馮雷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顧小溪有些不自然,從上次摔傷了頭,已經有段時間沒和這個人有瓜葛了,他把原來偏長的頭發剪成了寸頭,配著清瘦的麵龐顯得很精神,清了清嗓子站起來禮貌的叫了聲:“馮經理!”馮雷沒有說話徑直走來把一個檔案袋放在她的桌子上,沉靜如水的說:“小王帶給你的文件。”然後轉身就出去了。顧小溪本來還忐忑著他又會找什麼麻煩,看他這麼冷靜反倒有些不太適應。
“哎呀,馮經理你在這兒呀,我這回去拿點東西,剛一轉臉你就不見了。”“忽然想起來小王讓我給顧小姐帶了份文件。”“嗬嗬,走吧,附近有家家日本料理不錯,過去嚐嚐。”……聽著門外銷售總監和馮雷的聲音漸漸遠去.
顧小溪回過神來鬆了口氣,隨手拿起馮雷放下的那個檔案袋打開。是幾頁圖紙還有表格,還沒細看便被裏麵的一個小盒子吸引住了,這是什麼東西,疑惑的拿過來一看是去疤的藥膏。顧小溪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額頭,其實當時並沒有流血,隻是起了很大一個觸目驚心的淤血包。好了之後並沒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
拿著藥膏想了想想打電話給馮雷,又忍住了,打通了說什麼呢?謝謝?還是把藥還給他?算了吧,別找麻煩了,這個滿身逆鱗的暴龍好不容易消停了,還是別招惹他了。畢竟自己的頭是因為他才摔傷的,他肯定覺得過意不去才買的藥。想到這裏顧小溪不屑地笑了笑,把藥扔進抽屜。沒想到這種釋然的心理持續了隻有一頓飯的時間便消失了。
“我去?”顧小溪不可思議的看著主管那微微泛光的半禿額頭問道,下午一上班就被叫來通知下周一要去四川出差,說是設備的問題,業主意見很大,需要配合LK的去現場處理一下,又是LK,這讓她不由的火大。
主管頭也沒抬的翻著手裏的文件說:“對,票已經訂好了。”“可是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售後的人負責嗎?再說我也沒現場經驗,去了也是虛設。”顧小溪小聲嘟囔著偷偷打量主管的臉色。“你的責任是負責這個合同的執行,怎麼能說和你沒關係呢?”主管終於抬起頭來一臉嚴肅的說。
顧小溪牽強的笑了笑說:“我不是那意思。”“好了,就這樣吧,馮經理上午親自來了一趟指明要執行人員和售後人員都去。看來對這個事比較重視的,你去準備一下吧。”主管說著開始對著電腦工作。原來是馮雷的餿主意,又想搞什麼名堂,顧小溪有些氣悶,站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有問題嗎?”主管疑問的看了顧小溪眼問。顧小溪隻能沮喪的離開。
看著嘴邊噙著淡淡的笑容站在眼前的陳雨航,顧小溪愣了一下,怎麼是他,不是馮雷嗎?“顧小姐好久不見了。”“是啊,沒想到陳總會來親自處理。”顧小溪笑了笑邊說邊迅速掃了周圍一眼。“越南那邊臨時有事,馮雷過去了。”陳雨航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小溪嘴角微動扯了個牽強的笑沒說話,心裏想著幸虧來的不是馮雷,否則就剛才業主那陣勢擺明了要把事故責任都推他們的設備上,根本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隻能幹生氣,誰讓自己隻是分包商呢,而且還倒黴的比LK的人早到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馮雷也根本就沒有跟她們公司說明情況,自己貿然站出來一插手反倒弄巧成拙了,看來事情還真是麻煩了,等著回去被罵個狗血噴頭吧。心裏嘀咕著隨人群走進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