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航看著一臉痛苦的馮雷,他對小溪的感情是認真的,不知道他們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他知道相比馮雷他對於顧小溪的感情是微乎其微的,顧小溪怎麼會消失了呢,前幾天他還見到他,心裏也不免擔心,他斂了臉色認真的說:“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兒。”“你說她能去哪兒呢,都不知道她在這裏有什麼朋友。”馮雷掐著太陽穴喃喃地說。
陳宇航大概問了一下情況沉思了一會兒說:“和她家裏聯係一下問問。”“我哪兒知道她家在哪兒啊?她在公司的檔案裏填得很籠統。”馮雷無力的說。“你們不是早就認識嗎?連這個都不知道。”陳宇航語帶嘲諷,心裏卻有些微平衡感。馮雷翻了他一眼:“是早就認識——”忽然拍了一下腦門說:“真急糊塗了,怎麼把楚天野給忘了。”說著站起身匆忙說了句:“改天再給你送行吧,我先走了!”便風一般旋出去,心裏得意的想:顧小溪,看你能跑哪兒去!
其實是房子到期了顧小溪又辭職了就沒續租,把東西寄放到麥樂樂那兒便回家了,想過完年就去C市。這段時間就在家冷靜下來調整一下心情,於是便關了機。平時幫媽媽做點家務,看看書,有時候也去陪宋奶奶聊會兒天。
媽媽不時的會說些什麼年級也不小了,該找個合適的人結婚了什麼的。說到這些顧小溪總是敷衍應付能躲則躲,顧媽媽見她不上心,幹脆行動起來,這幾天回家時不時就說誰誰家兒子也在A城,什麼什麼時候回來可以見個麵。這讓顧小溪開始後悔自己不該這麼早回來受此折磨。
眼看年底將近了,上班的上學的也都陸路續續回家過年了。這天顧媽媽興高采烈的讓顧小溪打扮漂亮點,說是東頭劉嬸的侄子也在A城工作今天過來,已經說好了讓她過去看看。顧小溪條件反射的立馬拒絕了,一時間感覺自己成了全身毛都豎起來戒備的小動物。
顧媽媽狐疑的看著她沉默了片刻,眼圈就紅了,說即使顧小溪不說當父母的也知道她這個脾氣,一個女孩在外麵肯定不容易,接著便自責自己沒本事,才讓女兒一個人受苦,眼巴巴的看著什麼都做不了,就希望她能找個好歸屬,有人照顧自己也能安心點,說什麼她不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真的是聲淚俱下,雖然已經習慣了感情脆弱而豐富的母親,但此刻的顧小溪還是被媽媽的淚水打敗了,壓抑住想陪媽媽傷感淚流的衝動,歎一句“這眼淚可真是好東西啊”顧小溪小聲安慰著媽媽遞過毛巾,顧媽媽一把奪過毛巾扔到了一邊接著哭訴。
“哎呀,我有男朋友了!”顧小溪一激動大聲說道,“什麼?”顧媽媽瞬間停下來,抓過旁邊的毛巾擦了擦眼睛問道:“怎麼不早說,做什麼的?家哪兒的,家裏都有什麼人……”不得不佩服媽媽收放自如的情緒,顧小溪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人們常說一個謊言需要源源不斷的謊言來圓,硬著頭皮含糊其辭的答了媽媽的幾個問題,顯然媽媽不好打發,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而不善說謊的她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這才突然意識到,她腦子裏迅速出的答案參考物居然是馮雷,而且很顯然,她雖然認識他很多年,對他的情況卻知之甚少,心中有些沮喪。而顧媽媽也漸漸看出了她的閃爍其辭,對她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男友“是否存在深表懷疑,不過並沒有揭穿她,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說有空帶回來看看吧,今天先去劉嬸家看看,多認識個人也什麼壞處。
顧小溪還想拒絕,但是看著媽媽漸多的皺紋想起媽媽剛才的哭訴的話,為自己剛才的謊言深深的愧疚,為了自己無望的愛情,讓一個永遠毫無保留的付出愛的母親勞神操心的確是一種罪過啊,就隨了媽媽的意吧,權當是為了一分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