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瞬間，離月嘴角的譏誚還刺痛著殷莫煙的雙眸，他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長劍劍芒一閃，刺了個空。
殷莫煙就勢前撲微微扭轉身形，借著一撲之勢長劍倒刺而出。
離月似乎並不急於解決戰鬥，一手負在身後，一手緩緩伸出。
殷莫煙的劍去的那樣疾，而離月的動作卻那麼慢。
就在這詭異的速度對比中，離月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捏住了劍尖。
殷莫煙的臉色卻沒有絲毫驚慌，在離月刺目的微笑中，長劍微微一動，“哢嚓”一聲，竟然從原本的劍體之上分離出一支短劍！
短劍不過一尺來長，卻鋒銳無比，通體閃著水青色的光芒，不刺眼，卻能讓人看一眼便感覺到它的鋒利。
短劍名為“刺水”，是當年那位宿老送殷莫煙的禮物，也是他珍藏了一輩子的寶劍。
離月一愣之下鬆開指尖，訝異道：“青金？”
他說得不錯，那短劍的材質，確實是九州罕見的青金。
青金是金屬中的貴族，不僅十分適合用來打造頂尖的冷兵器，更是有著存儲靈力的神奇能力。
離月直覺眼前一花，滿眼的青色光芒如水波一般蕩漾開來。
殷莫煙已經棄了長劍，隻用短劍，短劍如一道青色的匹練一般，將鋒銳的劍氣混合著濃鬱的靈力化作最淩厲的攻擊向著離月攻去！
殷莫煙心中苦澀，這麼多年以來，她沒有遇到過一個對手能夠逼她亮出這把刺水。
但是離月不過短短兩招之內，就逼她不得不動用了自己的底牌。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毫無懸念的實力的差距。
沒有任何的奇跡，也沒有任何的機會，離月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淡淡道：“比我想象中強一點，不過，到此為止吧！”
“轟——”
一聲巨響，卻又在瞬間湮滅於無聲之中。
沒有了光，沒有了聲，殷莫煙隻覺得自己身處一片絕對的虛無和黑暗之中，甚至失去了對自己所有感官的控製。
殷莫煙心下冰涼，連歎息都沒有。
其實，她本可以留下紫瑤的，就算紫瑤無法阻止離月，也總有辦法牽製住他，畢竟，她是這片空間的主人。
但是看著那樣全身心愛著離月，信任著離月的女孩子，她下不了決心。
離月當然是不可能因為紫瑤在就放棄他要做的事的，苦的隻是紫瑤，百年的愛，最終如果她看到，她深愛的男人，是這樣一個人，會怎麼樣？
殷莫煙不忍心。
一直到片刻之前，她都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是此刻，在她還留有意識的最後一刻，她後悔了。
她不該如此自信的，麵對一個強大的神獸，她真的不該自信自己能夠支撐到千溯醒來的。
但是她沒有機會了。
殷莫煙靜靜地倒下去了，如同睡熟了一般。
所幸，離月並沒有傷她性命。
離月靜靜地站在青言的床前，目光冷漠：“抱歉，我不能讓你活下去。”
“那如果我要活下去呢？”
青言驀地睜開眼睛，眸光清明倔強，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