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第一章——夜的鋼琴曲(2 / 3)

“有些東西,在時間麵前,脆弱的不堪一擊。當越來越多的東西介入到我們生活中時,我們隨之而默默的改變,驀然間發現,我們早已不是自己。”林翔牽住了顧語的手,“那丫頭,不隻是我們在變,這世界也一直在變,那些曾以為永恒的,美好的東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逝去。”“那小子,時間的確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能讓某些東西越來越稀薄,卻也能讓某些東西越來越醇厚。”顧語轉過身來,“在風中,我聞到了春天的氣息。”然後,獨自下樓去了。

風越吹越大,林翔就任這冷風拍打在臉上。當大大小小的鞭炮聲響起時,林翔才發現,臉已經凍僵。當準備下樓時,手機卻震動起來,打開訊息,熟悉的名字卻又跳了出來,“新年快樂,那小子。我不知道我們到底再計較什麼,有些東西,我們何必要計較那麼多?春天要來了,希望我們有一個新的開端。”看著短短的幾行字,林翔卻不知怎麼回複,手機一直不停的震動,越來越多的祝福短信被塞進收信箱,卻再也沒有興趣去關注。

林翔想和顧語好好說說話,解開彼此的心結,卻在樓梯的轉角處聽到顧語的笑聲,電話那頭很清晰的傳出墨子凱的聲音。什麼也沒有說,林翔回到自己的房間,關機,睡覺。懦弱?是自己懦弱了嗎?為何不敢開口?當新年的第一批鞭炮響起時,林翔才發現,竟是一夜無眠。

相對無語。一切又回到了從前,顧語不曾知道那麼一個電話將兩個人的關係再一次冰封。麵對著即將到來的高考,顧語一門心思的放在了學習上,將和林翔的問題拋到了腦後。墨子凱也變得沉默了,隻是早上的咖啡卻從未間斷過。

炎熱,隨著第一聲蟬叫撲麵而來。除了拚命的學習和訓練,林翔找不到什麼方法來填補心中的空洞。似拚命三郎的學習,直到最後一次模擬考,林翔都不相信眼前的成績,就算不加專業考試,也足以考上那幾所心儀的學校。高考,如期而至。又是一個路口,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處在何處。

所有的事情,上帝永運都不會覺得它夠亂。當大家在為離別培養情緒時,一個驚雷轟然而降。畢業照拍完後,顧語卻看到林翔不顧一切的向校外跑去。顧語跑去詢問五班的班主任,卻得到一個不知所措的消息:林翔的父母從老家回來的途中,客車跌落山崖,7死5傷,警局叫人過去認屍。大腦一片空白,隨而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身體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氣力,正要癱倒下去,卻被一雙溫暖的手扶住。顧語不顧形象的靠在墨子凱的肩上痛苦,墨子凱就這樣任由顧語打濕自己的肩膀。

“對不起。”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顧語逐漸平靜下來,不好意思的離開了墨子凱的擁抱。“沒事,該發泄的就該發泄出來。”幫忙理了理顧語亂了頭發,“怎麼了?”顧語整理了一下思路,向墨子凱說明了事由。墨子凱的神情也是一窒,“走,去林翔家。”墨子凱拉起顧語的手向校外走去,“他現在最需要你的安慰,你現在是他最親的人。”看著顧語還是一愣一愣,墨子凱不由的有些著急。

看著林家趕來的親戚正在布置著靈堂,顧語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了。走進屋內,卻看見林翔極度的平靜,顧語知道,林翔在極度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墨子凱走到林翔身後,拍了拍林翔的肩。當目光看到墨子凱時,林翔不由的一震,“你怎麼來了?”一股疲憊之意傾瀉而出。“因為我是你兄弟。”平淡的語氣卻觸摸到了林翔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林翔頓時眼圈微紅。顧語撲到了林翔的懷裏,“你還有我,那小子,別再壓抑了。還記得嗎,我們曾經的說的,不管生活有多麼的困苦,有了你在我身邊,一切的苦難也不再是苦難。那小子,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林翔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愛情,友情,親情無疑是心傷最好的良藥。全班的同學陪著林翔度過了生命中最痛苦的三天,顧語與墨子凱也陪著林翔度過了整個暑假。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卻又打開了另一個開端。顧語一直沒有問墨子凱和林翔所填的誌願,她尊重他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