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期前,受林帆邀請去他家花園觀賞新栽的玫瑰品種,之後林帆上樓去拿些資料,我坐在客廳裏閑著無聊,便開始四處走動,林帆說今天家裏隻有他一人,他家的房子富麗堂皇,回廊曲折,比自己家裏的構造還要複雜,我轉來轉去,在一間角落的書房裏隱隱傳出聲音,家裏不是隻有林帆一個人嗎?怎麼會有聲音,我好奇的輕手輕腳地靠近,書房的門虛掩著,我從門縫裏看到了林帆的姐姐,林美伊正背對著房門站在窗邊打電話,我小心翼翼地靠在門側,“我很害怕。”林美伊低低的聲音,但我還是清晰地聽到了,我一愣,繼續站在門側,更加集中了精神,盡管我知道偷聽別人打電話是不道德的,但允許滿足下我的好奇心。
“那天晚上,小因也是為了幫我,在沈闊的酒裏下了藥,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沈闊卻隻道是他自己喝醉闖禍,我知道他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他恨他自己做了那樣不可理喻的事,但為了孩子,他還是選擇了和我結婚,承擔他自己犯下的錯。”這話恍如晴天霹靂,我一個踉蹌,幸好及時扶住了牆,穩住氣息,我略微朝門更近了些。
“那天晚上他一直喊著希雲的名字,他的心從來不曾在我身上,我不過是個替代品,哪怕隻是因為藥物作用,他的眼裏心裏仍是希雲,他要娶我,並不愛我。”
我捂住嘴,另一隻手緊緊貼在牆上,“原來根本不是哥的錯,哥是被陷害的!”我心裏猛烈的顫抖著,有踢開房門質問林美伊的衝動,她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但終究是忍住了,理智讓我冷靜,林美伊絲毫沒有察覺門外有人,繼續說著:“加上爸爸和沈伯伯是至交,聽到沈闊要娶我,滿心歡喜,也正好解決了他們兩大集團之間的資金凍結問題,也是聯手打擊具有黑幫勢力的張氏集團的機會,我們的婚姻兩全其美,爸爸和林伯伯甚至還激動地哭了。沒有人知道,我很痛苦,但我愛他,得不到他的心也沒關係,隻要他呆在我身邊,所以我要結婚,其他的都不重要。”聲音裏透著悲涼。
我眼睛發酸,心裏對林美伊恨的同時也升起憐憫,卑微的愛情,卑微的她,用這樣齷齪的方式留住自己愛的人。我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兩全其美,如果沒有她要和哥結婚的消息,那麼爸爸很有可能就破產了,而且是傾家蕩產,林伯伯的集團也會遭到黑幫勢力的封殺,商業上的腥風血雨我不懂,但我懂得利益互共,弱肉強食的道理。
沈氏集團和林氏集團畢竟都是大集團,卻因為張氏集團暗中的操作而陷入困境,其他集團都明哲保身,自掃門前雪。但是哥和林美伊結婚,意味著沈氏和林氏兩大集團成為聯盟,婚姻關係上的聯盟和一般的聯盟不一樣,引起媒體的高度重視,同時還牽扯到一些其他的集團,其中的聯係,我不清楚,但我了解因為哥和林美伊結婚,招來很多集團的聯合,與林氏沈氏集團一同組成新的同盟體係,所以哥的婚禮,不再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木已成舟,沒有扭轉的可能。我心痛,知道了這樣的一個事實,更心痛哥太早的決定,如果他能再拖一拖,至少在我知道這個真相後,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可惜,太遲了。。。。。。
腳上猶如灌了鉛,邁不開步子,在門側發愣,回過神,手不小心碰到了門閥,驚動了正在講電話的林美伊,我全身一繃,條件反射式的衝了出去,穿過客廳,直奔向大門口,身後傳來林帆不解的叫聲,我用盡了力氣跑著,跑著,跑出了林伯伯家的大門,跑回了家裏,然後一頭栽倒在沙發上,心口堵塞,大口大口喘著氣,劇烈的運動使喉嚨上泛起一陣舔腥,臉上濕了一片,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我知道,她看到我了,林美伊在我跑開的時候看到了我。
哥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腦子裏一片空白,我沒有辦法思考。呼吸趨於平靜後,思緒也隨之漸漸清晰,麵對一個事實:無論怎麼樣,哥的婚禮是勢在必行的,沒有退路。那麼,我能做些什麼,我知道哥要結婚的真正原因,繼續隱忍緘默嗎?原先,我隻知道,那天晚上哥到林美伊家裏參加派對,喝醉了和林美伊發生了關係,一星期後,林美伊懷孕,哥和希雲姐分手,他把自己鎖在房間三天三夜,沈氏集團丟不起這個臉,孩子是無辜的,三天後,哥向林伯伯提親,兩家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