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龍聞言，立馬睜開眼，朝我們這邊看過來。見我真的被龍王掐住脖子，頓時夾著符咒的手指一轉，熄滅了靈符，“這件事，和她無關。你先放開她！”
靈符一熄滅，白璟龍那邊光線消失，夜霧下，沒辦法看清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臉，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可我卻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緊張的感覺來。
“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女子。”龍王說到這，冷哼一聲，“哼，可憑什麼本尊的雌偶被你毀了，你還可以保護你心愛的女子？”
“你究竟想怎樣？”白璟龍聞言，有些急了。話音都帶著幾分明顯的顫意。
“我剛痛失雌偶，見不得害我成為孤家寡人的敵人在這成雙成對……”
龍王說到這，低頭看了我一眼，沒有接著說下去。或許是真的被白璟龍剛才的話激到了，現在都不自稱本尊了。
白璟龍何其睿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放了她，我隨你處置。”
“不要……”我哪能再次要白璟龍為我犧牲？所以，猛地抓住龍王的手，勉強從喉嚨裏擠出這兩個字。結果下一秒，嘴巴又被龍王冰冷的大手捂住了，“唔！”
“我說了，你不許傷害她！”
見我被捂住嘴，白璟龍又一次一揮手，將靈符點燃。
龍王見狀，驚得拽著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大步，“你既然都要拿自己來換，我必定不會傷害她。”
話說到這，他估計是為了平息白璟龍的怒火，本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鬆了力度。
“咳……咳咳……”我立馬貪婪的呼吸起來。但，由於呼吸的急了，反倒是引發劇烈咳嗽。
“既然你接受我的條件，那你怎麼還不放開她！”白璟龍見我咳嗽，怒氣更甚。
“你們人類向來狡詐，我如何敢信你？萬一我放了她，你一紙靈符招來上仙怎麼辦？”龍王卻不為所動。
白璟龍聞言，不屑的一笑，“什麼千年蛇仙，也不過是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龍王聞言，明顯生氣了，周身圍繞的霧氣似乎都因他的怒火而翻滾起來。掐我脖子的手，雖沒有加重力度，但卻變得僵硬。
可即使憤怒至極，他也沒有開口反駁，估計，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剛才說出那番話確實是小人之心了。
因為，白璟龍說完這句話後，就一左一右的捏住靈符兩端，當著他的麵，緩緩撕碎了靈符。
靈符一撕開，上麵本閃耀著金光的字符，瞬間就熄滅了。
我見狀，痛心不已，“白璟龍，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他知不知道，他撕碎了靈符，就等於放棄了最後的機會，這可是唯一能對抗龍王的東西了！他是用行動證明，他是真的打算用他的命，換我的命！
我焦急萬分，卻無法過去阻止，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白璟龍將靈符化為碎片，隨風飄散。
龍王見狀，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緩緩鬆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
“感情的事有什麼值不值得？”白璟龍丟掉靈符碎片後，緩緩朝我們這邊一點點靠近，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溫柔，“舟影，認識你之前，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認識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之前有多可笑！我連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又怎麼能掌控得了一切？”
說到這，他已經走到我麵前，伸手輕輕地摸了我的臉頰好半天，才語氣沉重地繼續說道，“我這次之後，也許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以後，你一定要機靈點，別把我好不容易換的這條命給丟了……還有，如果你平安回去，千萬要記得我。我不想……”
他竟然突然哽咽了一下，隨即忙別過頭，“該死，我竟然也會有這麼婆婆媽媽的一天！”
“龍哥……”我默默看著夜霧前，他模糊的身影，突然有種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
可他這時，卻放下了撫摸我臉的手，“總之，我不想為了你死後，你不愛惜自己，就像……就像不愛我一樣……”
“白璟龍！”我被他最後這句話激到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滿腔情意了，猛地朝他吼了起來。
白璟龍被我這突然的一叫，驚到了，回過頭，閃爍水光的眼眸，似乎詫異的看向了我。
雖然此時我們之間隔著一層濃濃的夜霧，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我們卻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以及對方溫熱的呼吸聲。我在這一刻，終於鼓起勇氣，仰起頭，認認真真的朝眼前的男人說道，“白璟龍，你憑什麼說我不愛你？”
白璟龍愣了好半天，才有些語無倫次道，“就憑你……你是清修弟馬……”
“那我有說不愛你嗎？”
“沒……”白璟龍興奮地搖搖頭，但很快又失落道，“可清修弟馬，不是要斷情絕愛嗎？”
“那……”我深吸一口氣，語氣盡可能的認真道，“那我就不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