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回想起方才那兩個漆黑之人的注視,那份真實到令人膽寒的恐懼,使陳真顫抖不休,冷汗直冒。
“那他媽的是什麼鬼東西!”
粘稠的腳印,沉悶的腳步,無法打通的電話,手機中的腳步聲,一切的一切仿佛要將陳真的理智擊碎。
咚,咚,咚。
一步一頓的腳步聲自陳真房門外傳出,使他不由得渾身一震,腦海中浮現出方才那自我淩遲的一幕。
“那鬼東西…來找我了?”
反應迅速的陳真立馬打開一旁的床頭櫃,從中取出一柄冰冷無比的手術刀反握在手中。
在危機關頭,手裏有把趁手的武器總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
“保持理智…保持理智。”
陳真默念三聲,隨即掀開被子下床,握緊手中手術刀,背靠在臥室門邊,可接下來出現的一行血字,卻使陳真愣在原地。
“…理智存留:95%…”
這行極其扭曲的猩紅字體出現在陳真視野之中,他趕忙揉了揉眼睛,卻發現文字仍舊浮現在眼前,沒有絲毫變化。
“這又是什麼鬼?”
不過短短數分鍾內,兩個詭異事件便同時發生在陳真身上,門口的漆黑之人想要自己的命,眼前的血字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目的。
“…你發現一行血字出現在眼前,或許可以將血字與門外的異常聯係起來思考…”
這行血字,似乎在有意指引著陳真的思維方向,又或者是說,想要陳真跟著血字規劃的道路走下去。
“…你開始質疑血字,可門外的異常已經準備開門…“
這行血字緩緩飄出後,一股不妙之感浮上陳真心頭,他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沒鎖門!“
話音剛落,門把手便開始緩緩轉動,發出陣陣金屬摩擦聲,陳真握住手術刀的右手已然開始微微顫抖 。
未知永遠是最為原始的恐懼,沒人可以免除這份恐懼,即便是陳真也不例外。
他默默向後退去一步,一抹徹骨的深寒自腳跟一直蔓延到頭頂。
“…理智存留:75%…”
方才的信誓旦旦轉瞬消失不見,陳真趕忙向後退去,一個猛子便紮進了床底。
“吱嘎”
大門被緩緩打開,陳真透過床縫,看見了門口那兩條流淌著漆黑黏液的雙腿,惡心至極。
那漆黑之人站在門口,似是在找尋著陳真的下落,他那不可名狀的臉龐迅速環視四周,卻並未發現陳真。
咚,咚,咚。
沉悶的腳步聲扣動在陳真的心弦,他趴臥在狹窄的床底,沉重的壓迫感使他不敢喘息。
咚,咚,咚。
陳真眼中,那雙漆黑的雙腿在陳真房間內四處踱步,四處尋找,可卻怎麼也找不到陳真在哪兒。
咚,咚,咚。
那漆黑之人眼見找尋陳真無果,便走向門口,當著陳真的麵便走出了大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沉重的壓迫感霎時間消散一空,陳真不住的大口呼吸著,生死危機終於解除,陳真正欲起身,卻發現一灘漆黑粘稠的液體不知何時滴落在他的臉上。
“這是…?”
陳真抬頭,便發現一滴滴漆黑粘稠的液體自床底滴落,惡臭充斥在陳真的鼻腔,一股徹骨的寒意自陳真心底升騰。
“那漆黑之人並未離開,而是一直躺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