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折騰許久,兩人硬是拖到小雪飄揚才騎著馬上路去燕國。
還好不算太遠,兩個人騎馬上路,走走趕趕兩天半就到了。
進城之後千璃隨意的在街頭閑逛幾圈,回到下榻的客棧才感受到一點溫度,一個大火盆擺在角落,還有夥計撥弄著裏麵的碳。衛莊坐在一張方桌前點好了菜在等她。
“逛了一圈,倒是也不算太冷。”
這麼說著,隔壁一桌幾個壯漢就搭上了話:“嗬,兩位不是燕國人吧?可是來看雪景的?”
衛莊還是一副臭臉,千璃好心情的應話:“是啊,不知什麼時候才是這雪最美的時候?”
“現在雪才剛下起來,再過七八日才正迎來燕國的冬天呢。”添茶的小二也插了一嘴,“像您二位這樣結伴來賞景的也不少,昨兒還有一對呢。”
他們的話千璃隻是順耳一聽,但那店小二的後半句話一出,角落的兩個黑衣人倒是有些異樣。
有趣的事真是在哪都遇得到。她輕笑著喝一口茶。
這天晚上她睡的不錯,一夜無夢,一睜眼天都亮了,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戶紙上的縫隙灑進來,她看一眼衛莊的床鋪,又不見人了。
嗬,就不能說一聲再走?晚上出門不冷嗎?她又不會攔著他。
正想去街上逛逛,還沒打開房門,外麵就傳來了壓低的說話聲。
“確認是那晚上的人,馬是我們的。”
“帶著女人,看來不是任務,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暗號?”
“不管怎麼樣,他們死了就好。”
“現在人不在,待晚上回來再動手。”
嘖,真是好一番恩怨情仇啊。
千璃聽著對話,開始自己想像背後的故事,正巧這時候店小二上來送早點,她順口問:“我對門住的是誰啊?”
小二一點都不妨備,瞧了眼門牌,回答:“也真巧了,就是昨天與您說的那對兒男女啊,一大早就出去了。”
噢,也算是種緣分?
出門逛一圈,溫度不算冷,但風很大,吹得她臉疼,於是挑了件淺黃的厚披風,心情舒暢的回客棧。
遠處有小小的騷動,千璃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個傾城絕色的美人,細眉微蹙發絲飄揚,鼻尖微紅,有些茫然的看著路人的眼光。
忽然一個男人走上前,給她披上一件黛青的披風,又戴起寬大的帽子,巴掌大的小臉就隱在帽沿的一圈絨毛下。
千璃輕哼一聲,覺得有些無趣,但再一看,心裏一驚。
剛剛隻關注了這女子美貌,仔細一看,這臉上有條疤的男人,還有些眼熟,連佩劍也是原來那一把,不是趙尋是誰?
喔噢,冷漠殺手的春天?
興致被勾起來了,千璃上前想打個招呼,了解一下情況,沒想到趙尋拉著那女子轉身就走了,拐到一個小巷子,一下就沒了蹤影。
好吧好吧,不打招呼也罷。
一邊回想剛剛那女子的長相,一邊往客棧走,忽然眼神一瞥,就瞥到坐在茶水鋪的兩個人,此刻都換了尋常打扮,但身形氣息與她之前發現的兩個黑衣人無異。
咦,她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但是又有點摸不著頭腦。
回到客棧,對門的人好像已經回來了,房間裏有細碎的說話聲。
這麼巧?不會對門是趙尋吧?
想到就做,千璃手上拎著剛買回來的小吃敲了敲房門,裏麵的對話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門才被打開。
開門的赫然是一個黑衣的年輕小夥,長的還挺俊,看到她先是咦一聲,又禮貌的作了一輯:“姑娘有何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