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回鬼穀自由散漫的日子，衛莊幾乎每一天都帶著千璃在後山遊蕩。
她也不懂這算是惡趣味的折磨還是他真的無聊到拉她來探索鬼穀不曾改變的景色，不過閑下來到處亂逛的感覺也並不壞，她本來也不喜歡現在改了樣的院子。
休息了幾天之後，例行的晨練又開始了。
三個人還是原來的三個人，晨練還是原來的晨練，但蓋聶就是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原本隻是隱隱的感受到的東西，現在完全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很顯然，他的師弟師妹，兩情相悅。
這體現在很多方麵。
比如滿頭大汗的走回房間洗漱更衣的路上，衛莊會湊近了千璃走路，故意把她帶向自己滿是汗氣的懷抱，往往她會一邊皺著鼻子一邊抽出一塊帕子拭去他臉和脖頸上的汗水，而衛莊也眯著眼睛樂於她的服務。
比如湯麵，衛莊的麵裏會窩著兩個生熟掌握的剛剛好蛋黃凝結在濃稠狀的荷包蛋，而他則是已經煎過頭或形狀殘缺的瑕疵品。
再比如大多數的修煉時間，他總是很早的自己到了練劍場，再視力極好的看到一起過來的兩個人，明明沒有說話，氣氛卻莫名的融洽。
再再比如他無意看到的衛莊在屋頂上朝著千璃院子的方向盤腿而坐撐著下巴的樣子。
再加上日常各種瑣碎的小事，蓋聶偶爾，也不算偶爾了，常常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形容的再確切一點就是，千璃以前隻是心理上把他和衛莊區別對待，行為上還是比較一致的，而現在衛莊開始回應她的感情，所以他被完全的，區別對待了。
但盡管如此，蓋聶對於這件事仍舊保持的是正麵的樂觀的真心祝福的態度。
他也看得出來，這段日子衛莊的戾氣磨去不少，似乎一下子柔和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變化吧。
如果不是身處於這樣的亂世，坐擁在這樣一個身份之下，或許他真的更樂於這樣悠閑自在的生活。
但處於這樣的時代，他需要放在首位的注定不是自己，更不是兒女私情。
鬼穀現在的氣氛有些微妙的奇怪，衛莊和蓋聶截然不同卻又同樣心事重重的樣子，讓自認為沒什麼奇怪事情發生的她覺得有點詭異了，顯然發現這件事的不止她一個人。
於是鬼穀子放了他們兩天假用來煉心，摒除雜念。
那麼打坐、胡思亂想的最佳地方是哪裏呢？
對，就是衛莊最喜歡的鬼穀最高的那座峰頂。
蓋聶與衛莊都是打坐的姿勢坐在山峰邊緣，她則是悠閑的躺在他們身後一段距離的歪脖子樹上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