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嬴政!”畢涵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說話的聲調頓時高了好幾倍。
“為什麼不是?”男子語言平靜但卻用疑惑的眼光注視的畢涵。
“嬴政是皇帝,以‘朕’自稱,沒有稱帝之前也是以‘王’自稱,而你卻用‘我’來自稱,這不是明擺著,你不是皇帝麼?”
“嗬嗬…”男子冷笑兩聲,笑聲中透漏著絲絲的無奈和傷心。
嬴政道:“這個規矩不是你定的麼?你說在你麵前,我不是秦王,不是皇帝………”
精神恍惚的畢涵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思維可言了,腦海裏一片空白,因為她已經完全搞不懂狀況了。
男子又離開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男子再一次的出現在畢涵的麵前,端來一碗東西,好像是藥之類的。畢涵又開始恐懼了,她想到了殺人的現場,和好多古代賜死的鏡頭。
“你,你要幹什麼?”畢涵慌張不已,擔心自己不能活著離開這裏,而且更是懷疑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起碼,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了。
“我不會害你。”望著眼前如此恐懼的畢涵,嬴政不由的心痛。他慢慢的蹲下,輕輕撫摸著畢涵的頭。
“我還能出去麼?離開這裏!我要回家!”畢涵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的。
嬴政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把頭抬起,強作笑意的說道:“我可以讓你回去,但是,你要聽完我講的故事。”
“故事?”畢涵不愛聽故事,況且現在更沒有心情聽故事。但是,這個條件是唯一能出去的辦法,也是必須要接受的條件,“我聽完你就放我走?”
“你又不是我捉過來的,什麼叫放走?隻是,這個故事跟我有關,也跟你有關。我希望你能聽。”
“…好吧,我聽!但是我要確定,我還活著!”
“你確實還活著,而且能毫發無損的離開這裏。”
畢涵這才放心,但仍舊有種怪怪的感覺。
嬴政將畢涵扶起來,坐到床榻上。
“從哪裏開始說呢?”嬴政喃喃自語道。臉上似乎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你隨便。”畢涵似乎希望他早點講完,然後自己能離開這裏,自己喜歡考古,喜歡秦陵,喜歡研究,但並不代表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陌生的地下麵。
“好吧,那就從那天開始吧………..給你講一講。”
也許是對曆史本身感興趣,畢涵似乎非常想了解秦朝不為人知的曆史,如果不是呆在這個鬼地方,也許,還會求著別人講呢。
人就是這樣,沒有得到的東西一心思的想要;近在咫尺的東西,卻在留舍之間猶豫了。
周圍的燭光依舊閃耀的昏暗的光影,似乎永遠不會太明,也永遠不會太暗,就這樣一直跳動著,已經兩千年來。
“我一出生,就在趙國的都城——邯鄲,身份是質子。我生活的就像一個囚犯,雖說我是秦國的王室成員,但我卻從來沒有過奢侈的童年,兒時的我性格很孤僻,也很倔強,很少有人會陪我玩耍,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常常是寂寞的,除了寂寞,我的心裏也從來沒有過任何感情,包括親情和憐憫之情………”
他說話的聲音有一種滄桑的感覺,每一個字都仿佛是一塊沉重的吸鐵石,將畢涵的精神緊緊地吸引過去,但那種吸引力太大,使畢涵不由得心中隱隱作痛。
他說的和秦始皇的童年如出一轍,讓畢涵不得不從新考慮,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是秦始皇。
嬴政並沒有注意到畢涵的表情,繼續講著………
記憶如梭穿回到了那個大學紛飛的夜晚。
雪,已經下了兩天兩夜。
地上,樹上,屋頂上,不遠處的山上,都已經被一層厚厚的白雪覆蓋。第三天的傍晚,終於露出了久違的陽光,世界被拉長了許多,但是,隨著夕陽收回了餘輝,被拉長了的影子也收起了張狂,它們也要休息了,因為,夜晚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