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站了一幫與圈內人都有點關係的看客,都不敢開口說話,再遠處一大圈人一般是茶樓服務員,還有一半是顧客。
這些人倒是神態輕鬆,悄聲議論著注目觀望。
更神奇的,江白鴿居然與楊小雅楊小優兩姐妹躲得遠遠的,站在一起偷笑著。
‘什麼情況?’江一凡沉聲喝問一聲,走了過去。
眾人見江一凡走過來,一個個露出憐憫的眼神望著他,給他讓路。
這麼多雙憐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怎麼可能看不到,感覺不到。隻是,經過太平洋颶風的洗滌,什麼狂風巨浪都不能讓他的心顫抖一絲,何況僅僅是一雙雙眼光。
此刻他的心靜如磐石,來到丁嬌嬌和楚安歌身旁,看看她們兩,奇怪地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江一凡!’
‘江師弟!’
楚安歌與丁嬌嬌驟然轉身,怒目逼勢著他,兩雙大眼睛露出的怒火,足以焚燒掉一大片森林。
‘啊!’江一凡渾身一哆嗦。
‘江一凡!’
隨著一聲聲暴喝,冷紅梅,錢多多,高粱敏玖也瞪著憤怒的大眼睛看了過來。
那嚴厲的眼神足以融化航空母艦。
‘江一凡!’無數雙露出殺機的眼神怒視著落在他身上。
‘啊!’江一凡小心翼翼地環視著掃了一眼,心中陡然驚恐,不寒而栗。
麵對一個個凶悍如斯殺人如麻的兵王,他沒有懼怕過一絲,麵對太平洋驚天動地的驚濤駭浪,他沒有驚駭過一毫,此刻,他卻陡然驚恐。
‘哎呀,不好!’江一凡身體一晃,嗖地消失在原地,沒命地逃出正天大夏,見著鬼一般玩命逃去。
……
濱海市郊外。
比奇角懸崖,高.聳陡峭,洶湧的海浪拍打著懸崖下的礁石,發出陣陣轟鳴聲,浪花飛濺。
天邊,海的盡頭殘陽如血,一朵朵紅雲似燃燒的火焰,映紅了半個天空。
江一凡愁眉苦臉地坐在懸崖上,兩隻腳打在懸崖邊,連聲哀歎。‘女人啊,太凶猛啦,怎麼比兵王還厲害啊,落荒而逃,這輩子是第一回啊!’
‘唉,怎麼辦?’他喃喃嘀咕。‘本來想全部笑納的,結果被我搞得一團糟,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家都不敢回了。’
烈日將落下天際,黑幕漸漸降臨,他靜靜地坐在懸崖上,靜靜地看著遠方波濤的起伏以及傾聽著海風的清吟,他以為他能一直這麼坐下去。
就像他在太平洋深處的孤島上。
他忽然很想念在孤島上的日子,海浪翻騰海鷗歐歌花紅樹綠,誰也不來打擾誰,想幹嘛就幹嘛,興趣來時,還可以脫.光了.裸.奔。
遙望著天邊忽然閃亮起一顆星光時,他哀歎一聲,縱身撲下懸崖,像一塊石頭墜落,又像一片樹葉被狂風卷起,飄了起來。
夜,漆黑的夜,淒厲的海風在頭頂上空嘯叫時,江一凡已經如約坐在城北城隍廟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等待著。
人生就是一場場的約會,有的約會會等不到人,有的約會會錯過。
一輩子,最令人滿意的約會不過那麼三兩場。
還要散!
真他貓的令人尷尬。
正在胡思亂想,他就看到那個人,頂著一頭燃燒火焰的女人,白如雪,飄逸如風。
她站在離他三丈遠的地方,居然是一種慵懶的聲調。‘我看你快要睡著了!’
‘是!’
錢多多笑了,笑得很好看,像一樹忽然盛開的梨花,婀娜,嬌柔,冰清玉潔。‘江一凡,我老實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怎麼辦?’
江一凡望著她的笑,覺得她好美,忽然他就害怕了,淡淡地說道。‘三箭都中不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萬箭穿心?’
江一凡凝望她一眼,忽然歎口氣。‘暴力不解決問題,多多,我們到此為止吧。’
‘那我隻有去死!’錢多多的口氣很寧靜,寧靜得可怕。‘我的心已經被人偷了,世界上沒有心的人是活不了的,神仙也是!’
‘給個機會,怎麼還!’
‘還回來的心是死心,已經不跳了還有什麼用。’眼淚忽然泉湧,從錢多多眼裏流了出來。‘不用還,我死之前要破開你的胸膛,把你的心一起帶走!’
江一凡無奈地歎氣,淡淡開口。‘出手吧,不管你用什麼手段!’
他說的是真話,隻要錢多多能殺得了他,不管她用多麼卑鄙歹毒的手段,他都不會怪她。
他還知道,黑暗中,至少還有兩位A級殺手隱藏著行蹤,隻是他們自以為是隱藏得很好,不過江一凡卻連他們臉上有幾根胡須都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