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達蔥目光如刀,一聲長吼,縱上擂台。
“害徒之仇,殺妻之恨,不共戴天!”
拓跋達蔥口張如碗,滿臉麻子因臉皮皺縮被壓在了一起,更顯得猙獰萬分,醜陋無比。
酒神旗一揚,拓跋達蔥不發他言,怒吼一聲,便向著蕭晨猛衝過去!
酒神旗迎風一展,頓時暴漲,光芒大放,遮掩烈日。
而米茫此時也衝上了金三億所在的擂台,將背後寶劍抽出,連發十三劍,劍劍雷動,光舞乾坤,向著金三億擊刺而去!
蕭晨見拓跋達蔥來勢凶猛,急忙揚起黃金神戟,橫挑而去,但正在此時,一陣奇香,自酒神旗中,飄揚而出。
蕭晨頓時自覺一陣暈眩,急忙運功閉氣,但那奇異酒香,卻絲毫不受阻滯,由蕭晨周身毛孔,直透而入。
酒神旗,乃淩空閣兩大信物之一,由掌旗使拓跋達蔥執掌,曾在仙酒中浸泡千年,飄搖生香,奪人魂魄,極難抵擋!
蕭晨急忙勉強運起真氣,將八相世界運轉到極致,偏出百米,隨即便見一道強橫無比的罡風,橫掃而來,金光衝天,尖嘯如雷!
罡風撞擊在台麵之上,細細的龜裂之紋,便蔓延開來,暴嘯的氣流,直衝而下,在兩裏外圍觀的諸人,皆紛紛被吹得倒退數步!
蕭晨雖然避開了拓跋達蔥這一擊,但方才與川島芳子激戰受了重傷,還未恢複幾分,拓跋達蔥便趁人之危而上,他此時鼓動傷勢,不由又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而拓跋達蔥則是狂笑三聲,狀若瘋虎,飛空而起,向著蕭晨急追而來。
酒神旗舞動,一道水龍激射而出。
水龍仰起龍首,一聲長嘯,奔襲如電,向著蕭晨猛撞而去!
拓跋達蔥乃半神七重天的強者,而蕭晨卻是有傷在身,如此差距,縱使有神兵在身,也難以抹平。
蕭晨正欲再運八相世界,遊身躲避,但真氣驟然一滯,竟然難以調動。
他心中不由猛然一震——近來奇遇頗多,未免自視太高了,莫非今日便要死在這兒?
但,就在此時!
一道劍光,劃破蒼穹!
猶如天河傾瀉下九霄,猶如滄海凝練成冰河,猶如九星聯珠化為神劍,猶如羲和墜下天穹!
淩厲似能將空間斬滅,化為混沌,磅礴似要把乾坤倒轉,天柱折傾!
如此劍光,似乎本不該存在於世上。
如此劍光,最容易給人的聯想,便是天神之怒,天仙之罰!
拓跋達蔥來不及思考,劍光已然將他的水龍,斬成無盡煙霧飄散,光轉處,金剛珊瑚砌成,三丈多高的擂台,被如切豆腐一般劃為兩片,而拓跋達蔥,早已化為十九段殘屍,伴著漫天血光和折斷的酒神旗,墜入裂縫當中。
一時間,滿島皆震。
淩空閣閣主郝海冬一張臉已然變成了天青色。
雙眉軒起,郝海冬一聲怒吼:“是誰,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中氣十足,猶如滾雷過天,餘音不絕。
一道豪光,閃破虛空,驟然浮現。
一名容貌大約二十八九的青年,身著一襲青綠色短衣,淩空而立,隻見其打扮極是清爽幹練,一頭短發平平整整,但容貌也頗為平凡,菱形臉,掃帚眉,小眼睛,不但比蕭晨、米茫這樣的俊男差了不知多遠,便是比金三億也比不上。
但,這青年眼中那如能穿破虛空,看破萬物的精光,和那麵上如電如刀的桀驁,卻是教在場絕大部分人心膽皆震。
青年右手持著一柄長劍,光如秋水,閃爍不定,銳芒劃空,殺氣騰騰,一眼看去便知是稀世珍品,但劍柄卻一通漆黑,並無任何華麗裝飾。
隻見青年當空踏出七步,步法如電,卻有著如山似嶽般的氣勢,身下二十餘丈的地麵,紛紛崩陷,沙塵四起。隻聽青年清嘯一聲,長吟道:“慨然撫長劍,滅世豈邀名。彈指血腥滿,睥睨鬼神驚!”
青年向著郝海冬一拱手,冷冷一笑,道:“郝閣主大名,久仰了,葉神機已然在此,不知郝閣主待要如何?”
“葉神機...竟然是葉神機...”
隻聽一名淩空閣弟子已然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
而在場眾人,也都神色有了或大或小的變化,隻有蕭晨和金三億一片茫然。蕭晨見此人救了自己性命,本想感謝,但見此情景,不由暗忖:這葉神機似乎不是善類啊!
隻聽郝海冬直視葉神機,冷冷道:“南海三派七島被滅門,是你所為?”
葉神機不耐煩地一揮手:“我早在原地留了‘葉神機殺多少人於此’的字樣,你何必再發這種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