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蕭晨瞥見一件黑色物事,掉落在地。
原來,吳文輝離開時,收走了幾乎所有的法寶,但不知為何,竟然忘了收走封魔榜!或許是因為此物與吳文煌命性相通,吳文煌剛死,吳文輝倉促運轉真元,並無法收去。
蕭晨心頭一喜,降落地麵,將封魔榜塞進天劍令中。
他低頭向黃金神戟問道:“這封魔榜,是什麼品級的法寶?”
黃金神戟不屑道:“徹地級的破爛,靈識都沒開,不值一哂!不過爺我受傷太重,若非那斬龍刃和封魔榜上頭也有封印,你倆小子早完蛋了!”
蕭晨不由一驚,暗思道:這戟和印是什麼級別的寶貝?半祖至寶?不知半祖至寶開了靈識沒有——莫非,是祖神兵!
心頭一陣大震,蕭晨連忙問道:“那你倆啥時候能恢複?”
黃金神戟答道:“恩,倘若有好東西滋補,一兩百年大概夠了吧?沒好家夥,大概還有兩三萬年的樣子...”
蕭晨不禁又一陣發暈。
此時,天色已晚,金三億、蕭晨等人找回了逃散的水手,進入一座小城,找了間酒樓飽餐一頓,便覓旅社睡下,第二日天明後,繼續向金陵趕去。其實蕭晨對去金陵毫無興趣,但見金三億執意要去逛逛,也隻好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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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一群人又行到一片樹林中。
蕭晨金三億在海外度過三月,此時已是夏末秋初,微風拂過,幾片黃葉靜靜飄落。
一陣音樂之聲,忽然響起。
似瑤琴之聲,但卻又少了一份清越,多了一分悠揚,樂音飄搖,在空氣中緩緩散開,似溪水叮咚,似飛雪清揚,似鳴鳥啁啾,似清風飄蕩,但音樂聲中,卻暗藏一種悲憤之氣,令人不由時而沉鬱,時而淒傷。
遍林飛鳥,均都停止鳴叫,靜靜停在樹梢,傾聽著這天籟之音,蕭晨也不由一陣沉醉,駐足細品,隻有金三億不耐煩,扯了扯蕭晨的袖子,道:“快走...有...有啥...好...聽的!”
蕭晨狠狠瞪了他一眼,尋著樂音源頭而去。隻見一棵大榕樹前頭,一名少年倚木而立,長發靜靜散在額頭,雖不是特別英俊,卻自有一種沉穩靜逸。少年懷抱一件雙弓形樂器,右手持一根奇異撥子拉動,樂音便是自這樂器上發出。
金三億叫道:“哈...我認識,這是...是...小提琴,我...說...呢,你好好個...東方...人,作洋鬼..鬼子打扮...還玩...這個...作甚?”
蕭晨又對金三億一陣怒目,轉頭道:“鄙人蕭晨。這位兄台,方才聽見閣下拉琴,猶如天籟,很想交個朋友,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少年伸出手,鞠了一躬,淡淡道:“不敢當,小弟李義桔,水平低陋,承蒙謬讚了。蕭兄,幸會。”
蕭晨見這少年身穿的白色劍士袍式樣甚是奇特,東方並無這類衣物,應該是西方的樣式,本就有幾分訝異,見此人伸出手來,估摸著是西式禮節,便伸出手去,握在一起。
這時,卻見金三億笑嘻嘻地道:“小...小皇子...殿下?”
少年點頭道:“大家在外相見,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氣,這位仁兄,叫我本名就行了。”
蕭晨一驚,暗想:原來如此,當朝皇帝李意本就是西方族太陽一脈巨擘亨利的弟子,自己的子女,自然也修習的太陽教功法,這李義桔喜歡西方的東西,也就不足為奇了。
便道:“既然殿下屈尊,那蕭某人也就不客氣了,李兄,方才你所拉一曲,音律絕妙,但其中隱有哀傷之意,莫非有什麼難處不成?”
李義桔歎息一聲,道:“三藩之亂,蕭兄不會不知吧?”
蕭晨道:“略有耳聞,但我二人出海三月,方才回來,確實不大清楚。”
李義桔搖搖頭,道:“天道不公啊!兩月前,父皇往揚州行宮遊玩,被皇弟周王李登光下毒謀害,囚禁起來,隨即周王李登光、唐王鄭誌、宋王談忘嵩三王起兵謀反,安徽、河南、山東三省鎮守使叛變響應,短時間內,便聚集五百萬大軍,一路攻入河北,另一路圍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