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林幸卻不曾算到那郎中居然暗地對她裏留了一手,待他走後,卻差點殺的她一個措手不及。
要知道既然他當初開出的是那般的虎狼之藥,那他稱之為“凝香丸”的解藥尤其會是平常之物。也怪林幸得了藥之後太過興奮,竟忘了趁他在時細細詢問。所以當牛媽送來水後,她便急急將藥丸化與水中,片刻之後,那一碗白水竟變成了墨黑的藥汁。她小心扶起已然半虛脫的阿牛,將藥硬生生給他灌下,隨後便扶他躺下,以觀後效。
疲累之極的她剛剛趴在桌上準備眯會兒,卻被床上阿牛的呻吟聲給驚醒。隻見他捂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不停打滾,似是極為痛苦的模樣。
見狀林幸當下便駭出一身的汗來,急急地衝上前去,想要看個究竟。卻被突然一躍而起的阿牛給嚇了一跳。那阿牛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她,也顧不得穿鞋,跌跌撞撞地推開門直奔——茅房而去。
“難道那所謂的凝香丸竟是——瀉藥?”林幸急急追去,卻因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腥臭之味而在半路停步。聽見茅房裏隱隱傳來的“劈啪”之聲與阿牛的呻吟聲,她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為阿房,而猶豫著是否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她終於看到阿牛蠟黃著臉晃晃悠悠地挪了出來。
但是事情並不算完,自打服了這一錢一丸所謂的凝香丸之後,他們倆這一下午就再也不曾消停過。
看著阿牛撐著虛弱的身體來回地奔波與茅房與小屋間,林幸心有不忍,便搜羅出許久未用的馬桶放置在屋內一角。可歎阿牛臉皮太薄。寧肯死撐著跋涉往小院外邊的茅房,也不肯乖乖就範在屋內就地解決。
“阿牛!餓麼?”
看著癱軟在床上已經徹底虛脫地阿牛,林幸不禁有些心疼。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可牛媽和金珠三姐妹大約是怕他們待會兒地解藥過程太過兒童不宜,帶著孩子們早早地不知去向,至今未回。方才她到廚房看過了,肉湯仍然在鍋裏熱著,蒸架上的米飯和幾樣小菜也仍有餘溫。
“她們還真是細心啊!”嘴角漾起一絲苦笑,林幸趕到廚房,手腳麻利地將飯菜擱在托盤上端回屋內。
也不知是不是牛媽對自己兒子地能力太過自信。祖孫幾人居然到天擦黑才晃晃悠悠地回到家。這時疲累之極地林幸和阿牛早已用過晚飯歇下
“我也餓!”。隻是在村裏地河邊消磨了這一整天地時光。午飯也隻是靠著幾個隨身帶著地幹餅子將就。所以好不容易回到家。幾個早已餓極地小朋友便等不及吵嚷著要吃飯了。
“噓!”
忙不迭地壓製下孩子們地吵嚷。怕是吵醒了睡著地兩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廚房。隨意地弄了幾個飯菜。幾個人吃完便各自睡下了。
自覺功德圓滿。幾位姐姐家中也都有各自地活兒需要忙。隔日便跟牛媽商量著回家。而幾個孩子看著外婆將每日地好吃好喝盡往舅舅房裏送。自己幾個卻一口也嚐不得。心中頗為不滿。便也一直哭鬧著要回家。於是。簡單用完早飯。便趁著天涼三三兩兩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