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落雲柯做了一個夢,就像是有什麼榔頭在砸擊著自己的肚子一樣。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一個夢。

床單上染了一抹紅色,落雲柯迎來了變成女生後的第一次生理期。

在她還是個男人的時候曾經也說過。

“裝什麼啊?有那麼疼嗎?”

“可真是給不工作找了個好借口。”

可當這她自己開始經曆的時候,她才發現根本和以前想的不一樣,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外麵凍得著涼的緣故,她嘴唇發白,齒痕在有些幹裂的下唇上印的很深。

她此刻已經顧不得什麼床單,什麼被子了,眼角慢慢泛紅,衝向了廁所,可她剛一動,就像是失禁一樣的感覺,大股大股的紅色液體不顧意願的湧出,粘稠,惡心。

落雲柯疼的大腿都在打顫,脫褲子的手都在抖,她閉上眼,將褲子脫下,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後,將整條睡褲都扔到了垃圾桶裏。

把身體清洗幹淨,落雲柯才想起來自己沒拿衣服,也沒有衛生巾,在廁所翻了一圈都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她隻能隔著門叫落雲景。

落雲景聽到便給了回應,他從櫃子裏拿出了整包未開封的衛生巾,放在門口,又從陽台取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放在凳子上以後便離開了。

下腹部就像是被硬生生撕裂開後形成了一個黑洞,吸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冷氣,她的腰和骨盆也在疼,甚至牽扯到了脊椎,膝蓋和腿。

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回到房間,落雲柯坐在地毯上用頭倚著床鋪,捂著肚子,不停吞咽口水,哆嗦著滲出了冷汗。

落雲景敲了敲她的房門。

落雲柯想了好多,最後開口說了句:“我肚子疼。”

聲音黏啞的她自己都感到了詫異。

“我進去了。”落雲景說完等了兩分鍾後推門進入,他的手裏拿著一板止疼藥和一杯溫水,“先吃藥,吐過了嗎?”

“吐?沒吐,但是有點腹瀉。”落雲柯沒經曆過這些,她伸手摸了摸小腹,此時冰冷一片,跟她衣服穿多厚屋子溫度多少完全沒關係。

“因為經期體內分泌前列腺素,而前列腺素會讓腸道蠕動增強,腹瀉是正常現象。”落雲景解釋了一下走到床邊看到床單上的一片血跡,皺了下眉卻沒說其他的。

“你……知道的還真多……”落雲柯此時也不在乎形象了她抱著自己的腿想要盡量把自己蜷縮起來。

“比某些疼到被救護車拉走掛點滴的人知道的確實多一點。”落雲景將床單撤了下來,好在量不多床墊上方也先見之明放了一塊墊布。

等床單被罩都換成了幹淨的後,止疼藥也開始發揮作用,但僅僅是緩解了幾分疼痛,此時的落雲柯除了嘴裏能說一個“疼”字,其他的是啥都說不出來了。

而落雲景把她趕到床上以後便不再打擾了。

一開始落雲柯覺得疼的久了或許就會麻木,可到晚上反複在床上因為疼痛睡不著覺而翻來覆去時她甚至想給自己來一刀。

折騰到早上,一夜無眠。

即使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她還是必須得起床,洗漱清理自己,然後去參加站台活動。

天知道落雲柯有多麼想請假,可是已經鴿過一次站台了,這一次還不去的話恐怕自己這個月都不會再有工作了,她必須得去賺錢。

從昨天到今天早上壓根沒有一點食欲,等落雲柯下到二樓的時候,落雲景正坐在餐桌前看著飯菜上的熱煙慢慢消失,聽到落雲柯下來的聲音,他說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