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1 / 3)

.97年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早。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給東陽這個西南城市披上了銀裝素裹。

也許是久違了的大雪足以給人們一種新奇。這天早上,人們起得特別早,大人,孩童,甚至老態龍鍾的太婆和大爺都早早的欣賞這難得的雪景。

就連全市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東陽賓館”的門前也圍了許多人。來這裏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有錢的人,另一種是有權的人。平常百姓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先不說這裏的消費是多麼的昂貴,就連這裏裝潢的豪華和奢侈程度,也使得他們望而卻步。

可今天卻足以稱奇,一些不明就理的人越來越多。

“嘎渣”一聲,一輛閃著警燈的豐田越野車怒吼著停在人群外麵。

東陽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方林百米衝刺似的跑進人群。

接著,警笛大作,刑警、巡警、轄區派出所、120及法醫的警車從四麵八方開了過來。

白茫茫的雪地上躺著一個五十來歲,大腹便便的男人,不,具體一點說是男性屍體。右手上拽著一個大密碼箱,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若不是此人眉心處的一個彈孔和後腦勺下一大堆被血染紅了的雪外,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方林一麵嫻熟的指揮著他的隊員們仔細的勘察現場,一麵用他那特有的眼光久久的盯著這具屍體,就連手上的煙都已燃完了他還渾然不知。

兩個小時以後,案情分析會在刑警隊的會議室裏進行,市公安局局長肖長輝、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王福來、副局長李冬及政法委的唐書記都到了會議現場。

方林彙報了現場結果:

“死者名叫胡波,係東陽市國土資源局局長,現年52歲。凶案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死者全身上下隻有眉心處一個彈孔,子彈從眉心打進,擊碎頭骨,然後從後腦勺穿出,一槍斃命。從彈痕上分析,屬於遠距離射擊,凶手應該在300米以外的地方開槍,所用槍枝是國產79式或85式狙擊步槍(後者是前的改進型)。詢問周圍群眾和賓館保安,當時沒有聽到槍聲,估計凶手在槍上裝有消音器。另外,死者右手中的密碼箱中有20萬現金。身上的錢夾和手機、手表等物均在。從現場看,可以排除搶劫殺人,那麼是什麼促使凶手敢對一個國家局級幹部下手,情殺,仇殺?還有一點,從射擊的準確度上看,凶手肯定擅長遠距離射擊。”

會上,唐書紀作的講話和批示,市政府對此案高度重視,要求公安局限期破案。

同時,肖局長和方林對此案的偵破作了重要的部署。

就在方林同他的隊員們按照會上的布置對此案進行偵破時,東陽市的大街小巷早就議論紛紛開了,有的把這個凶手說成是現代版的鐵猴子,劫富濟貧,而且飛簷走壁,百步穿楊。有的說這個胡局長是死有餘辜,還說他貪了好多錢。

鄭陽一回到家就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也許真的太累了。

電視裏的新聞正對發生在昨天的凶殺案作詳細報道。當鄭陽從電視裏看到被殺的胡局長時,思緒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戰火紛飛的年代。

其實對於發生在80年代初那場祖國南方的邊境衝突好多國人都還記憶猶新。

南方的天氣本來就很潮濕,可偏偏遇到這倒黴的大雨,好像要跟鄭陽過不去似的,都滴答滴答下了快一天了。

他伏在這熱帶叢林裏一動不動,從晚上七點開始到現在這五個多小時對任何人來說是無盡的煎熬。雨水穿過他的偽裝,身上的迷彩早就濕透了。這不說,還同毒蛇來過幾次親密接觸。

鄭陽一點也沒有埋怨過自己的直接上司:戰區司令。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況且自己早就恨透這幫侵略者。此時他最親密,最友好的戰友正在他手中虎虎生威。透過這支國產79式狙擊步槍的瞄準器看到目光的盡頭,那是一座坐落在兩處絕壁上的鐵架橋。橋的一頭是一個敵方工事,兩挺大口徑機關炮。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鄭陽今天的任務就是在大部隊秘密通過這座橋的前五分鍾,靜靜的解決掉橋頭的那兩個家夥,讓那兩挺機關炮無用武之地。

抬起手腕,表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預定刻度,給槍頭裝上消音器,同時右手的食指也慢慢地摸到的板機,當瞄準器的十字指針正對到一個家夥的腦袋時,迅速扣到槍機,子彈隨著一聲悶響飛旋而出。當另一個家夥看到自己同伴無故倒下正納悶時,第二顆子彈不偏不差地飛進了他的眉心。

鄭陽把槍拿來到嘴邊親了狠狠的親了一下,自己能這麼快而準的解決戰鬥,它也功不可漠。正當他的兄弟部隊無聲無息的通過這座大橋的同時,他也急速消失在這密林之中,他得馬上回到他的養豬場。他所在的連隊是一個特殊的部隊,沒用特定的番號,對外他們隻是後勤基地的飼養員,但他們個個都身經百戰、彈無虛發的神槍手。他剛才所用的狙擊步槍和掛在右腿上的那支54式軍用手槍及小腿上的軍用匕首是他們的標準配備。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驚醒了沉思中的鄭陽。

“鄭總嗎?”

是公司裏自己的助理劉建,這時候打電話準沒什麼好事。

“什麼事呀,這麼急?”鄭陽不耐煩的問。

“好事,好事”也許是太高興了,劉助理在電話裏都有點口吃了,“綠色認證拿到了!”

“什麼?”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又問了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鄭陽幾乎是一口氣衝下了六樓,鑽進汽車向公司開去。正值上班高峰,路上車多人也多,沒辦法,他隻得拿出了在部隊練就的絕技,左突右竄,見縫插針。以至幾個被他甩了盤子的司機在他背後憤憤不平:“以為自己開的是法拉利呀,不就是個破富康嗎?”

藍陽公司坐落在東陽市圍城路上,已經快到近郊了。鄭陽把這公司安置在這個位置上,不無他的理由,首先是這裏房租比市區便宜得多,主要的是鄭陽看重這裏的風景宜人。公司大門正對著東陽市的母河——東陽河。河邊上那一排排榕樹技繁葉茂,推開窗戶就對這美景一覽無餘,這也是鄭陽享受生活的一種方式。

剛進辦公室,劉助理就遞上茶杯,並把讓鄭陽苦苦等了兩年多的綠色認證書擺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看著這期待已久的東西,鄭陽臉上露也不讓人看不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