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東陽近來所發生的一係列刑事案件已經引起了省廳督察組的高度重視,結合方林所收到的那三封匿名電子郵件才以及他前期的調查結果,省廳最後決定組成聯合調查小組,對王福來以及劉東天等人進行秘密監控,方林的主要任務還是放在並案後的劉東生等人的謀殺案上。
王福來近來可謂是多喜臨門,方麗再也無法開口了,自己原先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殺死劉東生的人很有可能是鄭陽,能從劉東天手中救走方麗的人目前在東陽還沒有幾個,從身手和動機上看也都十分可能。萬全之策,這點線索還必須得上方林知道,以他的辦案能力,就是死了,也得掘地三尺挖出來看看。
在城東的一個公共電話亭裏,王福來打通了市刑警隊的電話:
“刑警隊嗎?“
聲音有些沙啞:
“我向你們報告一個重要事情,劉局長是藍陽公司的總經理鄭陽殺的!”
說完後馬上掛斷,還有更好的事等著他呢?兒子王斌早上打來電話,學校都已放假,兩天後就會到家,還會帶回一個美麗的女孩朋友給他們看呢!欣喜若狂之餘想到了一個女孩,讓他一直回味無窮的小嬌,她也該放假了吧,放假也就意味著可以再一次擁有她那美好的身子,越想越感覺血液沸騰,索性摸出了手機……
東陽賓館908號房,酒店裏最貴的總統套房,一直是為王福來禦留的,而且從來不用他給錢,隻要他喜歡,隨時都可以入住。
服務員早就按照他的吩咐,給房間裏配備了高檔紅酒和西式餐點,晚上十點過後,小嬌如約而至。月光燭影,紅酒美人,王福來容光煥發,神采飛揚,若長的想念化作一陣瘋狂……
這樣的早晨似乎來得特別的早,當他睜開朦朧的睡眼,枕邊已無美人身影,正納悶不已。
“你醒啦!”
小嬌從衛生間出來,薄薄的睡衣裏麵,玲瓏的胴體張揚著性感的凹凸,還掛著水珠的秀發散發著洗浴後的清香,
王福來似乎還懷念著昨夜的激情,索性拿起床頭的手機┈
“你有什麼事嗎?這麼早就要走了!”
王福來不些不滿,他正留戀著那熱乎的被窩。
小嬌說她要去見一個很要好的同學,因為同學的家在很遠的鄉下,而且是第一次前往,所以還是提前一點出發為好。
“那我送你去吧!”
王福來也準備穿衣起床。
“不用啦,你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小嬌極力掩飾著不安的神情,僵硬得有些木納的在王福來那充滿yu望的眼神下脫下那性感睡衣,幾番變化,一個好似沒有經過一絲社會侵襲的清純女孩站在王福來的麵前。
盡管心裏很不爽,但王福來還是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遞小嬌,為錢而生存的女子他見得不少,但對小嬌他出手總是特別大方,一來或許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看似清純的女孩,二來這些不幹淨的錢他總是唾手可得,多用用也無所謂。
小嬌走後,他也無多少睡意,兒子今天就要回來,還是早點回家吧。
妻子在廚房裏忙碌著,早已習慣自己丈夫徹夜不歸的她今天顯得吃驚不小:
“這麼早就回來啦?”
王福來對這話已經麻木,是關心還是譏諷他也懶得搭理,隻身走進臥室,換下一身名牌,穿上平時很難上身的西服,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
他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在家裏好好呆著了,顯得有些無所事是,無聊的亂按著電視遙控器,終於等到門鈴響了,急切的打門厚重的防盜門。
一個漂亮的女孩攙著王斌的手臂站在門口。
“爸,這是我的女朋友!”
王斌興奮地介紹。
王福來一下子失去所有的思維,剛才的微笑還停留在臉上,卻顯得疆硬無比。
真是造化弄人,小嬌做夢也沒有想到男朋友的父親竟是與自己有著那種關係的王福來,這種場麵更是讓她無地自容,捂著臉發瘋似的跑開了。
王斌被這突然的變故打亂了所有的思維,呆了片刻後跟著追了出去,可是那一幢幢豪華的水泥建築群體之間哪有小嬌的身影。
麵對著一桌盛豐的餐點,一家人誰也沒有認真的動過筷子,父子倆更是各懷著自己的疑問麵麵相窘。
“你們認識嗎?”
王斌最先開口了,雖然麵對的是自己的父親,但他還是想為這件事情找一個合理的答案。
王福來眼睛盯著茶機的手機,話語間有著明顯的言不由衷:
“誰知道呀?認識我這個局長的人我不一定都認識呀!”
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那手機,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看似簡單的舉動一直沒逃過兒子的目光。回過頭來,才見王斌正怒視著他。
早上小嬌穿著睡衣的那張照片還在手機裏,這可是關係著他們父子情誼的命脈呀,絕不對落入兒子手中。
可是他剛站起來,王斌卻先一步拿到了手機。
王斌對於父親剛才的解釋本來就不相信,再看他時,發現他一直盯著那手機不放,感覺告訴他那手機裏一定有著什麼重大的東西。
王斌終於知道了所有一切,他恨小嬌的不忠,但更多的恨卻來自王福來,這可是他引以為傲的父親,現在卻變得如此的肮髒,眼淚奪眶而出,這個家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怒視著王福來:
“你讓我感到恥辱!”
說完後提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個完美而溫馨的團聚卻以這樣的鬧劇結束,王福來懊悔而無奈,自己種下的惡果隻能默默承受。
“真是冤孽呀!”
妻子把手中的碗筷摔得粉碎,這個命苦的女人啊,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早就讓她傷心疲憊,之所以這樣苦心維持著,並非貪念“局長夫人”的虛名,而是為了給兒子保住一個完整的家。
如今家卻這般的碎了,碎了也好,人已到中年,總要為自己的尊嚴而活吧,一個滋生已久的念頭冒了出來:
“離婚!”
那個電話著實讓方林吃驚不小,回想起王福來也跟他說過同樣的疑問,雖然不相信鄭陽會殺人,但他還是將此事上報了聯合調查小組,作為警察,本來就是要順著一個個疑問尋找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據。他這樣做,更多的目的是為了盡快找到鄭陽與此案無關的證據。
一個星期以後,兩個軍人來到了東陽。
聯合調查組對這個電話很重視,立馬著手對鄭陽進行細致排查,可是查來查去卻一無所獲,再查檔案,隻得到了個“密”字。
無奈之下,省公安廳才聯係了軍方,最終後軍方給出一個經過臨時解密的檔案:鄭陽在我國對越自衛還擊戰期間和前後,帶著他的特種偵察連一直活動在中越邊境上,上尉軍銜,槍法精湛,專打眉心和咽喉等致命部位,而且從不補第二槍。由於他們一直是秘密作戰,所以對外的身份隻是很不起眼的後勤人員。
難道真是鄭陽所為?這些隻能說明鄭陽有作案的能力,但是他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麼呢?報複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呢?五年前的案子也是與他有關嗎?滿腹疑問的方林一次又一次重複的查看那三封郵件,如果真的是鄭陽,那這些郵件肯定也出自於他,從這些郵件中方林隱約感覺到,凶手下一個目的應該就是王福來,鄭陽還會出現嗎?
千萬不是他,方林心中默默的祈禱。
春節一天天近了,天氣卻背道而馳,一天比一天暖和,好像春天就要來臨,人們借著這大好的天氣,請客敘舊的、開會總結的都接踵而至,絡繹不絕的忙得不可開交。
東陽市年終團拜大會也在緊張的籌備之中,會址選在東陽賓館六樓的宴會廳裏,這裏可是整個東陽地區最大的多功能大廳,能同時容納八百多人開會或用餐。市委市政府以及各大局將參與此會,東陽地區較有名的企業家和各行各業的湧現出來的先進個人或集體也在邀請之列,當然包括身為市政協委員的世豪集團董事長劉東天以及藍陽公司總經理鄭陽,鄭陽可沒有劉東天那樣的名氣十足,在東陽大大小小的企業中,他的公司簡直是微不足道。可是市委書記鄒蓉點名要他,市委將要把他作為全市見義勇為楷模進行通報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