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風吹遍大地,萬物開始複蘇,氣溫也跟著一天天變得暖和起來,可是在這連綿不絕的大山裏,怪石嶙峋的密林還還是寒氣十足。
鄭陽又一次來到這個人跡罕見的地方,方麗的身影總是不停在浮現在他的眼前,如果時間能夠回到從前,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一定不會讓心愛的女孩遠離自己而去。現在,他將要去做一件極為危險的事,他不知道明天他能否還有思維,能否再次思念伊人。也許那時,他已經踏上下班另外一條路,在這條路的盡頭,方麗正翹首期盼,他會一直陪著她,讓她不再寂寞,不再孤獨。
東方的天空有一絲絲發白,濃霧彌漫的森林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一行人急匆匆的穿行其中,路邊的枯枝敗葉被他們弄得唰唰作呼,估摸算來,約有四五個之多,除了一個貌似首腦的人之外,其他的每人都提著一個大箱子,也算得上是滿載而歸吧。從他們矯健的身影和箭步如飛的步伐不難看出,這些人若非身經百戰,也是訓練有素的。
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方,如此急切的行走,看來他們所做之事也並非明光磊落,蒼天有眼,不會讓他們輕易走出這茫茫林海的。如果說他們像一群凶惡的豺狼,那麼在他們前方必經的路上,有一個精明的獵人正等著他們。
一棵參天的古樹聳立在路邊,這條羊腸小道幾乎被茂密的樹枝完全籠罩著,在這種地方,這樣的場景很是正常。他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走過去,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最後一個邊走邊回頭張望,看樣子大概是殿後的吧。他什麼也沒看見,隻是聽見一聲從自己脖子裏傳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匆匆上路了。
他倒地的聲響還是引起了同伴的注意,眾人回過頭來,納悶之餘發現一個人渾身是泥,隻露出兩隻眼睛,腳上頭下的倒吊在樹枝上。
短暫的驚詫一晃而過,紛紛拔槍相對,可剛才還掛在樹的那人以更快的速度飛身落地,緊接著一把鋼刀駕在他們首腦的頸上。
“他是人是鬼呀?”
他雖然是眾人之首,可還是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得聲音都變了調,言語中盡其所有的是畏懼。
“放下槍!”
鄭陽手上的刀一沉,絲絲鮮血順著刀尖滑落下來。
他們相互看看,隻得把槍放在地上,那頭腦更是連連求饒。
“不要殺我,這些貨全部給你!”
顯然是把鄭陽當成道上黑吃黑的了。
鄭陽一手把著刀,一手指示那些馬仔打開箱子。媽的,全是一袋袋子白色粉末,不用多想,那全是毒品。
“快說,這是怎麼事!”
那人不知鄭陽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如實說出了全部事實。
道上的人都知道,這裏的貨純度高,但價格也不菲,像他這樣的毒販還不夠級別,在以前,他隻能望塵莫及。可是幾天前,他聽人說,這裏的老大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正大勢甩貨,他抱著試試的態度來看看,結果還真讓他給遇上了。這些貨一出手,夠他吃好幾輩子了,本來打算做完這票就收手,沒想到還是栽了。
“他們的老大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也沒見過,隻是聽他們提起一個叫什麼天哥的人!”
果然是他,鄭陽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些人的確死罪在身,可頂多隻是一些蝦兵蟹將罷了,丟了這麼多的毒品必然損失不少,沒必要再取他們的性命,就留給警察吧。
“還不快滾!”
鄭陽收住刀,在那頭腦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上一腳。
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些人見性命得以保存,連忙磕頭道謝,抱頭鼠竄。
鄭陽把那幾個箱子鎖好,找了一根很長的山藤把它們掛在樹梢的頂端,再從不同角度搜尋了一番,確認安全後才離開。至於那些槍,留下一支已經足夠,其他的全被他扔在盡可能草叢裏,不過彈夾全部取走了。
時間一點點向後推移,太陽也一步步鑽出的雲層,那些木屋漸漸出現在鄭陽的目光盡頭,他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旺,恨不得立即讓它消失在硝煙之中。
這裏的戒備明顯比上次強得多,到處都是來回走動的人,手中的槍也有長有短,參差不齊,還有一些人穿著西服,很是顯眼。劉東天的車停在操場上,一些人正往車上搬著什麼東西。
這樣的戒備要接近確是難事,手槍的射程更是無能為力。鄭再一次想起了家中那支長長的家夥,可惜走得匆忙,再說他也不知道此時那家夥已在方林手中了。
鄭陽隻得繞到木屋的後麵,這裏背靠山崖,地勢陡峭無比,不過守衛卻少了很多,隻是重要路口有一個或兩個人把守。
鄭陽在一處斷崖邊上停了下來,從上看去,幾乎與下邊的地麵成九十度的直角,要從這兒下去無疑等於自殺。可征服這種環境對他來說也並非難事,那雙似乎異常堅硬的雙手扣住裂縫以支起身體,然後一點一點的把自己放下去。
真是閻王要你三更死,次不留你到五更。一個呆頭呆腦的家夥,也不知是吃了些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肚子一直鬧個不停,跑了幾次也解決不了問題。也許實在受不了,也許巧合,他直端端地跑到崖邊,脫下褲五就地蹲了下去。
當他看到如從天降的鄭陽時,嚇得什麼也拉不出來了,嘴張得老大,還沒喊出聲來,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還沒做出反應,他心髒上就多了一個血洞。已經到了地獄門口的他還沒感覺到疼痛,隻是覺得胸口發涼,低頭看去,幾乎成注狀的血從胸口“咕嚕咕嚕”往外噴,他的嘴唇還是蠕動了兩下,終於吐出兩個字:
“鬼呀!”
鄭最拭去刀的血跡,把它放進腿上的鞘裏,如果用槍,他會更快的解決目標,同時也暴露自己,在見到劉東天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打草驚蛇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與願違的事,明朗的前路也會有峰回路轉的時候,鄭陽怎麼也沒想到,就在距他幾米之遙的一個枯樹樁下還有一個暗哨,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時候,一支槍消然無息的指向了他。
當他發現時對方也扣動的板機,真是命不該絕,子彈從他腋下鑽了出去,隻是把衣服打破了,這樣的槍法真是不敢恭維。
鄭陽趁對方開第二槍的空隙抓住有些發燙的槍管,往上一揚,又一顆子彈飛了出去,他掏出手槍抵在對方前胸一口氣連開了三槍。
拿起這人的槍一看,乖乖,這年頭還有這種老古董呀,53式。仔細瞧瞧,果然沒錯,這槍雖然精度不如85狙,但是射程遠,最大的缺點就是後座力有點大。
槍聲過後,一些人開始叫喊著往這邊跑來,子彈從四麵八方急速射來,一些未成年的青蒿和較小的樹枝被打得七零八落。幸好鄭陽所處的位置對他極為有利,本來地勢比較高,還有很多大石頭和砍伐後留下的樹樁可供他作掩體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