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見過不少次折磨人的方式,甚至連我自己都被人折磨過。對於玄學領域的人來說,基本上會用精神上的摧殘更多過於肉體。但是眼前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這也是整件事情中,我認為胡宗仁做得最沒分寸,最不妥當的一件事。在那位白蓮教師傅施咒之後,很快兩個平放在一起的被子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就好像電話調成了震動一般。然後裏邊的血跡,開始好像有風在吹動一樣,開始在杯子底下沿著毫無邏輯的方向打轉。血液和水不同,雖然都是液體,但是粘稠度更高,被子原本是個密閉的環境,是不受風的,這就是為什麼外頭即便刮了很大的風,但是如果在杯子地步點上蠟燭,蠟燭卻能夠不受風力影響是一個道理。而底下的血跡開始流動,這意味著有股力量此刻正集中在了杯子裏麵,正在對杯子裏唯一的東西,那幾滴血造成影響。
我曾經說過,玄學師傅們的血,往往也有著不一樣的力量,雖然我們誰都沒有去證實過這個力量究竟有多大,但是既然是介乎於陰陽之間的人群,全身上下的每一樣東西,都有著橋梁的作用。在杯子裏的血遊走了一陣後,杯子的內壁開始好像結霧一樣,開始慢慢看不清。這個時候,那位師傅雙手分別托舉著一個杯子,並沒有好像我們平常喝水一樣是用抓握的,而是攤平在手掌心。他帶著杯子走到了胡宗仁身邊,然後對胡宗仁說,你把他的衣服撩起來。
大冬天的,大家都穿得比較厚實,即便是馬道人外頭套了一件道袍,裏頭也是一樣有保暖衣的。胡宗仁笑了笑,開始解開馬道人的道袍,接著從肚子開始,把馬道人的一副給撩了起來。這一幕看上去很變態,就好像胡宗仁即將要對馬道人下手一樣。當衣服撩起來以後,白蓮教的師傅走到跟前,把兩個杯子分別蓋在了馬道人的兩個奶頭上。
就在蓋上的一瞬間,他的肌膚開始收緊,就好像拔火罐似的,於是杯子就牢牢實實的貼在了馬道人的胸部。如果不知道其中厲害的人,大概以為這是一出什麼性虐待的戲碼,但是實際上不是的。胸部是有肌肉的,而且也是離髒器最近的地方,尤其是心髒。馬道人在被蓋上了杯子以後,就開始驚慌的呼喊說你們要幹什麼,快放下來!隨著杯子縮緊,透明杯子裏,原本那層霜氣竟然來說漸漸散開,我們看到從杯子裏原本的血跡上,開始冒出一陣陣不知道是黑沙還是黑煙的東西,細細的一股,隨意擺動。胡宗仁對著那位師傅點點頭,白蓮教師傅就開始雙手合十,閉目念咒,隨著咒語,那團黑霧越來越躁動,開始不斷朝著馬道人的胸部撞擊,馬道人很驚慌,然後對胡宗仁說,你快讓他停下!停下!胡宗仁沒理他,繼續冷漠的看著。沒過一會兒,馬道人竟然開始驚聲尖叫起來,那聲音非常慘烈,嚇得連付韻妮都忍不住朝著我身後縮了一下。接著我看到杯子裏的黑霧在漸漸減少,卻不斷有血開始有如泉湧一般流淌到了杯子了。
馬道人哭喪著大聲說,我告訴你!我告訴你!趙婧現在就在某某路的某某賓館,房間是422,有個人守著,你們現在去就能夠找到她!鑰匙就在我的褲子兜裏!快放了我快放了我!馬道人拚命掙紮著,就連那些死死抓住他身體的弟子們,也都因為不忍直視這一幕,而把頭給扭了過去。
胡宗仁對那白蓮教師傅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那位師傅停止念咒,馬道人如釋重負一般,癱軟坐到地上。我看到這一幕,覺得很惡心,於是再一次衝到胡宗仁身邊對他說,行了,差不多就夠了,你把人弄死了怎麼辦。胡宗仁依舊沒理我,而是伸手到馬道人的包裏,摸到了鑰匙,然後越過我,丟給了付韻妮,讓付韻妮帶點人,按照地址找過去。付韻妮自然是對胡宗仁言聽計從,與她帶了幾個刹無道師傅一起出去了,留下二十多個,保護著我和胡宗仁。
胡宗仁拍拍手,然後拔下了馬道人胸口的玻璃杯,拔掉的時候,馬道人依然疼得慘叫出來。我在杯子取下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胸部已經基本上爛掉了,就好像絞肉機一樣,血肉模糊。胡宗仁對姚老道人說,姚老前輩,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了,你這就把他帶走,任憑你處置吧。馬道人慌張的帶著哭腔對胡宗仁說,可是…可是你答應過我如果我告訴你,你就幫我求情的!
“我撒謊!”胡宗仁衝著馬道人瞪著眼睛,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