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十來歲的小孩,在僅比他們大兩三歲的蝴蝶的帶領下,他們在黃昏下,一步步的向著前方而去。
這是一條逃難的大道,這裏人來人人往,就算是因為饑餓纏身,然而,這條道上也不平靜,一些江湖上人,就算是在逃荒之時,就算是在自己生命朝夕不保之時,他們心目中的仇與恨,卻是永遠也未曾放下。
一場打鬥,一場精彩的打鬥,正在逃荒道上上演著。
蝴蝶首先發現了前方的情況有異常,她立即將小伍、小壞、一點紅和流香一把拉進了旁邊的樹叢裏。
“何老七,你不要欺人太盛,我孟三浪也絕不是好欺負的!”孟三浪手持長劍憤怒地說道。
“孟三浪呀孟三浪,就憑你那幾手三腳貓功人,也還敢在我這裏耍酷麼?”何老七從容地笑著說道。
他邊說邊打開了他的行禮包,然後從中取出了一個饅頭,接著就開始大叫了起來。
孟三浪當然明白,現在的決戰,對於他說,意味著什麼。
他順手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幹餅來,然後雙眼盯著何老七,一口口地咬著。
何老七當然不會給孟三浪這個機會,他決不願意孟三浪吞下那怕是一口的餅,那一口餅,也許就會決定著他們這場大戰的結果。
何老七猛地將饅頭吞了下去,立即挺劍就剌向了孟三浪。
隻見朵朵劍花,如流星,如驟雨般的迸向了何老七。
孟三浪見狀,他立即揮動著他的大刀,他不退反進,一副要與何老七拚命的打法。
天地間,頓現狂風,飛沙、走石,不停地地擊向四周。
武功,武功,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這是一個強者生存的世界,如要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著,自己必須要做強者。
蝴蝶看著眼前的這場決鬥,她的心裏感慨良多。
她的眼裏冒著金花。
曾經的慘痛生活經曆一一浮現在了她的麵前。
十一歲,十一歲,如花似玉的她,在上學校時,她竟然在校長的淫威下,數次與他做了與她年齡極不相似的事情。
而他,卻不顧她的痛,不顧的她的傷,他每次都是在狂笑中將她淩侮。
終於有一天,她受不了,她暗地裏在書包裏藏了一把剪刀,她使盡了她全身的力量,將這個禽獸不如的校長,一剪刀捅死了,然後再將他那讓她痛苦不堪的,威武強大的家夥給剪了下來,然後,她再將它放進了校長的茶杯裏,用酒泡了起來。
她逃跑了,從此她就開始了逃跑。
如果我有武功,如果我有這強的武功,試問天下還有誰膽敢欺負我?
蝴蝶一直在盯著場中的打鬥情景,她看得十分的投入。
一招,山川裂,天地合,場中找鬥的何老七與孟三浪兩人突然緊緊地湊合在了一起,彼此的刀和劍,深深地剌中了對方的要害。
血,鮮血,沿著對手的刀劍,在牽著線似的流了下來。
孟三浪手中的半邊大餅,隨勢落在了地下,跟在它身後的,是何老七手中的半個镘頭。
一個身影,快速如風。
從蝴蝶和小伍、流香、小坯身邊而過,直奔那決鬥場中的何老七和孟三浪而去。
一點紅,不錯,就是一點紅,他現在盡管還是一個孩子,卻是一個在江湖上流浪了快一年的孩子,他的本能告訴他,現在一個镘頭和半塊餅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