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十分左右,某某大學城傾心理發店內,許晨江剛從裏麵拉開理發店的大門,扶正了幾張鏡前的客椅,然後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許晨江其實屬於平頭,頭發並不長,但作為發型師,他還是會習慣性地先打理一下自己的頭發。即使頭發不長,他也還是會每天早上梳一梳,然後噴上啫喱,再梳一梳,讓頭頂稍長的頭發一股股豎起,顯得他整個人都倍兒精神。
打理好自己的頭發,許晨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笑。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你是我的小啊小蘋果,就像天邊最美的雲朵……”
許晨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媽”字。許晨江沒有多想,直接按了接聽鍵,“喂,媽,這一大早的打我電話幹嘛?”說著,吹了吹自己腦門上的頭發,然後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裏,整個人仰倒在椅背上。
“……”
“我不回去,你們介紹的女孩哪有一個像樣的?”
“……”
“怎麼可能?你兒子我是誰啊?隻要我想找,分分鍾給你帶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回去!”
“……”
“誰跟你吹啊?我隻是不想這麼早被束縛住。”
“……”
“快三十怎麼了?家裏沒錢又怎麼樣?我想找照樣能找到年輕漂亮的。”
“……”
“對了,你要愁先愁你大兒子吧,說不定我還能趕在他前麵給你帶去兒媳婦呢。”
“……”
“好了好了,媽,放心吧,你兒子我打不了光棍的。我要準備幹活了,就這樣啊。”
許晨江匆匆掛了電話,與此同時,心中略過一絲悲傷,“如果她還在,我們應該早就結婚了吧?”他又一次想起了他的初戀女友——萱萱。
許晨江在理發行業多年,見過的女孩子少說也有萬兒八千了。因為見的女孩子多了,對女孩子的相貌自然有相當的敏感度,他知道什麼樣的相貌適合什麼發型,也知道什麼樣的相貌經看,什麼樣的相貌不經看。同樣,對女孩子又有一定程度上的麻木感,在他工作的時間中,他就可以做到“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可以把眼前的女孩逗得喜笑顏開,笑聲不斷,他自己卻心裏不起半點波瀾。
因為自己的這種特點,他以為自己應該不太會愛上一個女孩子,直到遇到萱萱,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會認認真真地去愛一個人。
萱萱算得上美女,但不是特別驚豔的那種,她的美麗之中又帶著些冷豔,有種讓人不好靠近的感覺。但,許晨江是誰啊?他常常和合夥人何軍吹噓說,天底下就沒有他搞不定的女孩子。
那天萱萱在他們店裏,一開始是由何軍接待,見何軍在那叨叨叨了一大框,她硬是沒接一句話。許晨江看不過去了,正好他手上也沒有活,便走過去把何軍推到一邊坐下,他拿起了何軍手上的剪刀與梳子。一邊開始在萱萱頭上行雲流水般地剪動著,一邊開始與萱萱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