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視之眼是德魯伊一族的基本技能,每一個合格的德魯伊都會擁有這種神奇的本領。在真視之眼的注視下,人體所有無聊的衣物、脂肪、肌肉都會在視覺的萬格畫麵中淡去,隻剩下清晰的骨骼脈絡。根據這個特殊的能力,德魯伊們逐漸找到了延長壽命,提高身體極限的方法。族人的身體開始變得愈發強大,幾乎可與狂暴的野獸媲美。然而他們並沒有借著這種力量離開南方的原始森林,他們默默守護著這片生長了千百年的聖地,以作為自己的家園。
據說真視之眼是自然地脈之神的傑作——讓德魯伊能夠充分了解生命的奧義,從而使他們更加熱愛這個大自然生命而賜予的能力。
然而艾爾多知道這並非真相。
上古時期,德魯伊一族並未具有真視之眼的能力,他們和所有人類一樣,隻能作為是一個喜歡動物,熱愛森林的民族。但是,在森林之子出現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那個時期,天堂和地獄已經開始了秘密的小規模戰爭,且試圖把人間作為其絕佳的主戰場。越來越多的來自地獄或者天堂的生物開始對人世間造成破壞。人類羸弱的身軀無法阻擋來自於至高力量之間的對抗,因此死傷無數。森林之子作為當時的領袖,以其絕高的智慧創造了真視之眼的法術,希望他的子民能夠通過這個法術不斷地改良自身的肌體,度過一次次所謂的“天劫”。
這些事實被秘密地記錄在了德魯伊的曆史之中,被人們刻意地忽略。德魯伊們逐漸相信,不斷改變自身並守護自己的家園,這便是整個世界的意義。而自然守序、愛護動物、熱愛生命便是基於這種信仰而定下的規則。
“然而,不。”艾爾多說。
艾爾多在族裏是一個被寄予厚望的年輕人,天資聰穎能力卓著。在他二十歲那年,他就成為最早被送到學院接受德魯伊法術研究的學者。由於他的好奇心,他總是向學院院長托爾金和其他前輩們提出種種問題,而他們對於這顆希望之星的問題也樂於解答。但唯獨當艾爾多提到真視之眼的神奇能力是否算是魔法分支的時候,眾人無一例外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當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擺出來的時候,一切有答案的東西都顯得如此不可信。所以,艾爾多試圖在書本中去尋找自己那雙眼睛的真正涵義。黑暗的地下室藏書間被微弱燭火點亮三天後,艾爾多終於在一本快要成為塵埃的書中發現了其中奧秘。但與此同時,托爾金卻對他下達了禁言令。
“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他的院長兼直係老師直白地對他說,“我們德魯伊一族必須信仰自然,一旦我們的心中埋下暴力的種子,那麼我們對於人世間的傷害便比那場可怕的神魔之爭更為巨大。”
“可是人們有權利了解自己的一切,難道擁有真視之眼隻是為了不分黑白嗎?愚昧和無知會葬送掉德魯伊的。”艾爾多質疑地問。
“在德魯伊的森林裏,沒有任何黑暗的東西。”托爾金沉吟道,“你不需要那樣害怕,我們所需要的隻是自保。”他拍了拍年輕德魯伊的肩膀,“世界黑暗,處處險惡,白骨下的都是黑色的人心。全世界便隻有我們這片桃源,所以你務必珍惜。”他接著說,“我們保守著這個秘密就是為了維護現在的平衡,如果平衡打破秩序混亂,德魯伊才會麵臨真正的滅頂之災。”
艾爾多從頭到尾一直凝視著托爾金的眼睛,那雙睿智的真視之眼在燭光掩映下似乎還留存著一絲恐懼。所以,艾爾多毫不遲疑地說,“不!”
理所當然的,艾爾多這句簡短的話語帶來的是冗長的苦口婆心以及種種麻煩的說教。當一切教導都無濟於事的時候,托爾金隻得下令對其實行軟禁。在困閉的地下圖書館裏,艾爾多過了難以計數的不眠之夜,除了書本和知識他一無所有。但終於,在其中一本黑皮書中,他找到了德魯伊召喚法術的另一分支——死靈召喚。憑借死亡的靈魂,他可以召喚一個有著充分思維能力的生物。在一次試驗之中,他終於發現自己的精靈狼居然也有了人類一樣的行為——小亞吉亞拿一本書蓋住了他的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