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家不是那種絕情絕義的人家,可是不休,也不可能再讓小歐陽氏占了主母的位子,若是降為平妻,隻怕小歐陽氏心裏也不是滋味,到時候這後宅不寧,指不定又要扯出多少的牽扯。
殷夕顏一想到外祖母臨到老了,還為兒孫之樣的事兒操心,就覺得頭疼。
可是這樣的話,她又不好與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去說,所以在聽了一會兒後,就笑著讓四月帶她下去吃點心了,又讓如歌去把奶娘叫來,把小饅頭也抱下去,陪著顧倩影玩一會兒。
顧倩影到是喜歡小饅頭的,說起來,她是小姨,雖然見小家夥的次數不多,可是家裏沒有這麼小的孩子,看別人家的,又不比看自家親戚的,來的親近,所以,這會兒有小家夥陪著,她到是半點也不覺得寂寞。
殷夕顏等著丫頭們又上了一圈茶,與夏氏各自喝了兩口茶,緩了會氣,才笑道:“二舅母突然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兒?”
雖然是親戚,可若是沒急事兒,夏氏也不會不提前讓人打個招呼,就突然帶著顧倩影進門,殷夕顏心裏一直猜測著,卻沒有頭緒。
夏氏這會兒臉上的笑意到是露了更多的真,有一種藏不住的喜。
“三丫頭,二舅母有個事兒,想請你跑一趟。”
殷夕顏一笑,瞧著夏氏這會兒的表情,到是發自真心的,忍不住好奇道:“二舅母可是有什麼喜事兒?”
夏氏抿著嘴點了頭,“到是件喜事兒,隻是這事兒,要是辦下來,怕是要快。”
心領神會,殷夕顏自然知道這快是什麼意思,所謂喜事兒,自為紅,可與喜事兒相衝的,便是白事兒,如今各個公侯之家,王親國戚,但凡有點消息,門路,耳朵靈通的,都知道宮裏那位,怕是不好了,聽說,不隻是洛城,整個大羲朝,但凡靈通些消息的地方,都在忙著給自家的兒子娶媳婦,給女兒找婆家呢,就怕萬一皇上大去了,一時國喪三年,這孩子的親事兒,又要耽誤了。
顧家的孩子雖然成親晚,可是真要是耽誤三年,到也的確過了年歲。
“二舅母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殷夕顏雖然沒做過媒,不過能幫上一把,到也樂意。
提起看上,夏氏少不得解釋道:“到也不算是咱們看上,隻能說,機緣吧。”
殷夕顏聽著這裏麵到像是有幾分故事的樣子,笑道:“難不成還像戲文裏說的那樣?”
夏氏一想到這兩人的碰麵,雖然不像戲文那樣,可到底也算是一見鍾情吧。
要說,兩家的孩子也不算是陌生,可是像這樣直麼愣眼的撞上,還真是第一次,原就是男女有別,再加上人家那孩子早先還定過人家,這沒嫁過去是沒嫁過去的,不過人家的規矩卻是嚴的。
“也差不太遠吧。”
殷夕顏到是被夏氏這話說的好奇起來,“二舅母快與我說說是哪家的姑娘,我到是不知道,亭瑜表哥還有這樣的機緣。”
殷夕顏是純粹在府裏悶了幾個月悶的沒趣了,這會兒聽到一點消息,都當新鮮事兒了。
夏氏本就是有求於殷夕顏,到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大長公主的孫女,雪雁縣主。”
“啊?是她?”
殷夕顏有些驚訝,其實,對於白雪雁,她的印象自是極好的,太子宮變那會兒,得大長公主相助,又見到了雪雁縣主的風姿,那會兒她還想著,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攤上了那樣的事兒呢。
大長公主也是對這個孫女憐惜倍至的。
“隻是,我要是沒記錯,雪雁縣主怕是比亭瑜表哥要大一歲吧?”
“算不得一歲,隻差了幾個月而已,再說,女大三都不怕呢,這幾個月,也算不得什麼。”
夏氏現在擺明了不在這上麵計較,“三丫頭,二舅母不瞞你,這會兒二舅母就想著找個可心的人提親,雪雁縣主之前那門親事兒你也聽說了,這事兒,咱們家不迷信,你外祖母有句話說的好,這日子是兩個人過的,那些謠言事非,不過是為了掩蓋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再說,這人命長和短,咱們這樣的人家一向看的開,這是太平盛世,大家都能圖個和樂安穩,要是趕上亂世,且不說背不背負什麼名聲,就是不背負,難不成敵人打過來了,你站在那裏不還擊,被砍了刀,丟了命,就要往一個女人身上賴?”
這話,殷夕顏也讚同,“二舅母這話說的在理,我到也是這麼想的,隻是覺得,二舅母要是真有心成全,便提前把這些話都想好了,免得以後娶進了門,再生出一些嫌隙來。”
殷夕顏沒經過婆媳關係,對這裏麵的門道自然是不清楚,可是耳邊難免會聽到一些婆媳關係上的尷尬,還有各自的為難,所以這會兒,大家把話攤到明麵上,說的清楚了,接下來的事兒,到是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