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裏悄然投擲進來時,林音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後極其不情願的幽幽的轉醒,秀氣的小臉上帶著朦朧的睡意,顯得青澀而誘人,沙啞的聲音像是撒嬌般不悅地哼唧了兩聲,抗議著自己不願蘇醒過來的意願。
陽光卻像是一隻溫柔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女子嬌嫩細膩的肌膚,像是一個貼心的戀人在喚醒自己的愛人,卻拿她的嬌氣無可奈何。
林音艱難地從床榻上爬起,活動了一下脛骨,接著揉了揉朦朧模糊的眼睛,然後不滿的撅起嘴巴。
好困,還想再睡一會!女子這樣想著,身後又不由自主地往床榻上靠去,像是條柔軟無力的蛇。
“月姑娘,老爺要見你。”一道冰冷的聲音瞬間將林音的動作凍結住,短路的大腦終於暫時被接上,女子如夢初醒地大叫一聲‘慘了’!之後手忙腳亂地起來穿衣服。
男子卻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對於女子像是熱鍋上螞蟻團團轉的樣子也無動於衷。
其實這也不能怪林音太沒有警戒心了,來了陸府已經一周,而那個陸爺卻是連人影都沒有看到,而她卻是被好好招待著——整天好吃好喝。慢慢的,她心中的警戒在安逸中被削平,等她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時,早就無法像最初入府時心生芥蒂和危機感。
林音算是天生懶人一個,不喜歡那些爾虞我詐的生活,更不喜歡算計和暗算,隻想著每天吃好睡好,這樣米蟲的生活讓她很是向往,什麼都不用煩心,更不用操心。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無論是在現代還是這個封建的古代,她一直要無生活奔波勞累著,之前經商也是迫於無奈。
其實最近發生的一個奇怪現象也讓林音轉移了對陸府的警備,那就是她最近似乎很容易餓,但麵對那些誘人甜美的食物,她又吃不下多少。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裏作用,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但會是怎麼不好的事,現在的狀況還不夠糟糕嗎?被人當做是寵物般關押起來,雖說是吃好穿好,但卻沒有絲毫的自由和人格,像是被圈養的牲畜。
不過所有的事情在今天晴朗而明媚的清晨被打散,因為那個男人要見自己,林音當然第一反應是不安和害怕。那種不知道任何危機在等待自己的害怕比呆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屋舍裏更來的讓人驚恐。
影衛隻是將這件事通知到,也不管林音是如何的手忙腳亂和焦灼不安,直接沒心沒肺地閃人不見。等到奴仆來敲門時,林音的衣服也剛剛穿好。
再度跟著那個清秀卻淡漠的奴仆穿梭在偌大的建築群裏,林音看著四周幾乎相同類似的風景和屋舍,感覺到一陣眩暈。
雖然有錢人的房子比較考究,有著細微的差別都是身份和地位的差異之處,不過在林音看來,可以住人就可以了,何必弄那麼多麻煩的事情,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清晨的陸府很安靜,但庭院中已然有了不少的侍從和一些家仆匆匆而過,他們或低著頭打掃著院落裏的落葉和塵土,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林音奇怪地看著沒有人氣的陸府,感覺前路是一陣荒涼、蕭條和寒冷,雖然已是隆冬,但從這個府邸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有無數的地獄陰冷之氣傳來。
不知道前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等待著她,消瘦的女家主盡量讓自己蜷縮起來,不讓別人注意到,周圍的人卻隻是自顧自的活,對走過的女子盲若無睹。
在一間裝潢精美而大氣的大廳裏,中年男子慢斯裏條地吃著早飯,保養良好的臉上是一片優雅、從容,反觀站在不遠處的女子卻是站立難安,偷偷摸摸地觀測著男子臉上的神色,秀氣白皙的臉上卻沒有男子的淡定和從容。
“坐吧!”男子隻是簡單抬起頭示意女子坐在他右側,林音看到那裏已經擺好了一副碗筷。而整個大圓桌,隻坐了男子一人,滿滿的一桌菜,各種精美的食物,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雖然味道並沒有現代的食物美味,林音已經見識過無數回這裏的飯菜,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越來越適應這樣時代了呢,擱在現代連那些狗也不願意多看一眼的食物,她卻是覺得理所當然,有的時候吃的更是不亦樂乎。審美也真是越來越低俗,林音幽幽地歎了口氣。
中年男子顯然是不可能知道這個女人心底想的東西,隻是見她苦著一張小臉低低的歎氣,以為這些菜色並不如她的意,他略一蹙眉,冷硬地開口“來人,把這一桌撤了,換一桌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