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可以讓李逸徹底死心,不管這忽然出現的男子懷著什麼樣複雜的心思,她何不利用一下,隻要選擇緘默,說不定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為什麼不說話?”麵對臉色沉靜如水的素衣女子,李逸幾乎是狂吼出來,這樣反倒顯得他是那個做賊心虛者,當事人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差的境遇真是可笑呀!
“你不是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問的?”秀氣的女家主緊抿著唇畔,最後還是倔強開了口。她的話不亞於是淬毒後的利劍,呼嘯著洞穿男子苦苦支撐的內心。
妖媚的青年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如同看著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原來無論自己怎麼樣付出和努力,這個自認不同的女人其實和都則其他的女子一樣鐵石心腸,或許說從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而她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和冷靜的個性,將自己完全掌控在她的手心,為她所用,當發覺自己阻礙到她的道路時,便會被一腳狠狠的踢開,毫不留情。
為什麼當初覺得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還是過於孤寂的自己的錯覺,太過於幻想和著急一個可以陪伴自己的人出現。
李逸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光潔的額頭有青筋在突突的跳動著,一雙血紅的晶眸更是充血般,顯得猙獰而恐怖,如同吃人的惡魔在他身軀裏呼嘯著要掙紮而出,握緊的拳頭也昭示著主人如何拚命克製的怒氣。
原本神情淡漠而陰沉的陌生男子先是轉為淡淡的不解,接著意味深長的看著床上那柔弱的素衣女子,深棕色的眼眸裏有了一抹淡淡的興趣。他再度恢複成那種放蕩不羈的笑顏,似乎女子片刻前那種挑釁的話絲毫沒有挑起他的怒火。
詭異的氣氛在四周蔓延,透出冰冷的絕望,李逸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怨恨過一個人,是那種無助而絕望的怨恨。
以前嘲弄和奚落過他的人,都在他擁有權勢的那一刻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可是麵對林音,他手中的權力卻是顯得多麼諷刺和可笑。
“林音,你果然不簡單,以前,算是我看錯你了。”咬破的薄唇沁出絲絲殷紅,浸潤著男子性感的唇畔,配合他臉上刻意掩飾的受傷,有種說不出的妖媚。
女家主的心在那一刻不能抑製的顫抖起來,有什麼東西瘋狂呼嘯著要奔騰而出。
‘李逸——李逸——’她的心在癲狂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總感覺像是別人挖去一塊,空洞洞的。
邪魅的男子瀟灑的轉身,衣擺在空氣中旋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接著跟隨著主人的步伐帥氣的擺動,像是在譏諷床榻上麵色蒼白的女家主。
林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抓住空氣中那一片在搖曳的衣擺,視線漸漸朦朧起來,有氤氳的霧氣慢慢湧上,好像身體裏有一個煮沸的溫泉。
她顫巍巍的張開如花瓣的唇,吐出一句低喃,可惜她的聲音隻如一絲從嘴裏流瀉而出的氣體,根本沒有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