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說的有點誇張了吧?”修當然也是當仁不讓的反駁口吻,輕佻的語氣變得漫不經心,其實在他的心底浮現著隱隱的不安。
今天塔伽親自來,說明他的情報已然萬無一失,深知他性情的修明白對方一向是個不達目不罷休的人,怕是今天如果不是剛巧路過的話,說不定真會弄出些事情來。想到這些,修還是不禁心有餘悸,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覺一絲絲後怕的涼意。
“難道不是?”粗糲中帶著幾分陰狠的男子譏誚地勾起唇畔,似乎為男子蒼白微弱的辯解覺得可笑。這個一向做事狠戾,精明到無可挑剔的弟弟,原來一遇上情感的事情就會變得如此幼稚。真想毫無顧忌地譏笑一場,不過考慮到修已經被挑起的怒火,他還是決定收斂些,畢竟以後有的是機會交鋒。
所有的籌碼不需要一次性用完,況且他已經稍稍摸索到修的逆鱗,不能一下子拔出,一點點地鬆動再取出,才能讓這個一向自視清高的敵人嚐到最痛苦和煎熬的滋味。
塔伽似笑非笑地表情讓修臨近爆發邊緣的情緒被點燃,不過現在還不合適作出什麼明顯的反擊,隻能暗暗握緊了拳頭,將這受到的屈辱和不甘咽進肚裏。
“有些人不要總是自作聰明,天真的以為握住了別人的軟肋,其實握住的隻是一劫無用的枯藤。”修也隻能暫時用聲東擊西的方法來混淆對方的判斷,他不知道這陰狠的哥哥會聽進去了多少,還是覺得他是在無用的辯駁。
塔伽的性子多疑,猜忌,希望這些話可以暫時混淆他的耳目,影響他一時的判斷,可以為林音暫時贏得一片安靜的時光。
“嗬嗬——”男子攏了攏身上貴氣的裘衣,俊朗的眉目間帶著凶狠的暴戾,輕輕一笑如同寒風中的刀刃,瞬間讓修的頸脖邊有了微微的寒意,“修,怎麼辦呢?我已經知道你的弱點了,還是如此幼稚脆弱,現在的你在我眼中隻是一張脆弱不堪的白紙,輕輕一戳,就能破成碎片。”
粗糲的男子說完不禁大笑起來,帶著嘲諷的不羈,接著毫無顧忌地轉身離去。
看著兄長俊朗臉上深深的鄙視很不屑,修卻隻是緊蹙著眉頭,一言不發,空氣中回蕩著對方鏗鏘有力的大笑,帶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要刺破人的耳膜。
看著兄長離去的暗色背影,修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和冥想中,那諷刺的背影先是慢慢縮小,接著消失在漸漸暗淡的夜色中,成為目力不能及的一點。
隻是他不知道,身後的帳篷微微露出一道縫隙,厚重的氈簾後,一雙清澈如泉的黑眸微微閃了閃。
林音也並不是有意要偷聽修和那陌生男子的對話,她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尤其是涉及到別人的隱私,她是沒有一絲打探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