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五章 德昌郡王(1 / 2)

衛樵看著那抹戲謔,他也笑了起來。

以他今曰的地位身份,還能戲弄他的人,屈指可數。

眼前這個人衛樵從來沒有見過,氣質如此特別的人,肯定是過目難忘的,可衛樵在金陵這麼久,真的從來沒有見過。

但沒見過,不代表衛樵沒有聽過,不代表衛樵不可以猜出來。他心裏已然了一絲猜測,而且還很肯定。

衛樵嘴角微微翹起,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人,眼神裏跳動著思索之色,忽的淡然一笑,道“我曾經學過看相,你眉目如劍,天庭飽滿,臉龐棱角分明,顯然不是一個敢於平淡,屈居人下的人。而你說不是做官的,那麼你肯定是想管最大的官的人。至於你說你不是公子,這個說法肯定是錯的,但我不想糾正你,畢竟身是男身卻有顆女人心的人多的是。”

對麵那個先前還一臉戲謔笑容的青年人臉色漸漸冷了下來,笑容也僵在臉上,眼神裏也是默默的寒意。

顯然,他已經聽出來衛樵已經猜出他身份,更是點出了他的野心,隨後還來了句冷嘲熱諷。

他雙眼微眯,眼神冷意道:“你猜到我是誰了?”

“沒有。”衛樵在他話音一落便笑著道。

“沒有?”這青年人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大齊的祖宗家法?對皇室不敬是什麼罪?”

衛樵眉頭一挑,隨即笑著道“我大齊乃是炎黃子孫,炎黃之後是三皇五帝,乃是我們真正的祖宗,他們采取的禪讓製,莫非,你是想說這個?”

青年人右手拳頭驀然一緊,眼神寒芒驟閃,似乎他這是第一次認真的看衛樵,眼神裏毫不掩飾的閃動著森冷的殺機。

衛樵神色淡然,對他臉上那冰冷的寒意猶如未覺。

許久,那青年人神色冷厲道“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衛樵淡淡一笑,道“以後會有第二第三,你不用道謝。”

青年人雙目冷碩,寒芒閃動的盯著衛樵,久久不出聲。

衛樵也就那麼淡笑著與他對視,目光溫和,不見一絲火氣。

“嗬嗬,”忽然間,青年人嗬嗬的笑了起來,陰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春風和睦,儒雅謙和,看著衛樵笑道道:“衛兄果然如父王所說,要勝過本王不少。”說著,他還向前走了幾步,笑容滿麵的靠近衛樵。

衛樵淡然一笑,不為所動道:“晉王殿下謬讚。”

這個年輕人,便是晉王四子,周尚德。這個人在宗室裏頗有賢名,在皇帝無子嗣,幾乎朝野上下都將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而這位周尚德,曾去過塞外從軍三年,在江南也做過兩年刺史,更是在工部任過職,如今在內閣任一主事,可以說是履曆豐富,任職經驗十足。

更加讓所有人折服的是,他這些年,從來沒有犯過錯誤,一點都沒有!從小到大表現的,猶如一個完人!

哪怕是最挑刺的人,在他身上都挑不出一絲毛病瑕疵。

周尚德笑語盈盈的看著衛樵,眼神裏卻是道道冷芒閃過。從心底裏來說,他是看不起衛樵的,因為衛樵沒有任何的本事,隻不過是會寫兩首酸詩,得武清寧青睞,然後裙帶關係進了禦史台。從衛樵出世以來,他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衛樵沒有一點閃亮的地方,沒有一絲出彩之處,最多也就是一點小聰明,跟他比起來,完全是天上地下!

他周尚德五歲讀書,七歲便是可以遍讀聖人經典,十五歲從軍,二十歲做知縣,刺史,如今到內閣主事,他那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走過來的,那是實打實的做大事的人!

而衛樵,隻不過是耍了點小聰明,動了動嘴皮子而已,說的難聽一聽,就是個一無是處偏生好運的人!

衛樵神色淡笑,眼神平靜。他也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周尚德,這個人在金陵人,甚至大齊人眼裏是完美的,溫文爾雅,博學多才,謙虛有禮,寬厚仁德,但是,在他麵前,卻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衛樵心思滾動,是不是,這表示著晉王要對他采取行動了?還是他故意這麼做,想要掩飾或者試探什麼?

周尚德神色從容,步履間散發著和順的儒雅氣息,他看著衛樵,笑著道“我想,衛大人今天肯定很迷惑。”

衛樵也不掩飾,淡然一笑,道“德昌郡王是否要指教在下?”

周尚德封德昌郡王,這也是他剛才說他不是公子的原因。在金陵,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德昌郡王,卻極少有人知道周尚德這個名字的。

周尚德輕輕一笑,目光看向衛家大院的牌匾,笑著道:“其實很簡單,隻要你用心想不會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