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燥的柴枝燃燒的火焰熊熊,插在鋼刀上的野兔發出了香噴噴的味道,鮮嫩的兔肉上麵不時的有油滴落在火堆上,讓火焰變得更加旺盛。
袁買咬了一口手裏的兔腿,香噴噴的直冒油,忍不住誇道,真香,比筵席上的菜肴強多了。
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伯道盡管放心好了,有父親大人在,他袁尚現在還不能一手遮天。否則的話,他連軍營也不會讓你出的,又何必費事的派人在這荒郊野外伏擊你?隻不過怕授人以柄而已。”
郝昭點了點頭:“公子說的倒是,若是袁尚不怕被人知道惡行,隻怕營門也不讓我出去,找個罪名就把我砍了。”
袁買一邊吃著兔肉,一邊站起來四處瞭望,發現西麵不遠處有一處亂石窩,指了指道:“我們一會把死屍掩埋到裏麵,讓袁尚的部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就算知道是你把他的人殺了,我猜也不敢聲張。”
“公子說的極是,就依公子所言。”聽了袁買的分析,郝昭懸著的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
袁買喝了一口酒,又說道:“至於你說的,我和袁尚反目成仇的事情隻是早晚的事情,並不會因為是否有你的出現而改變。我和袁尚雖然是兄弟,但卻毫無手足之情,甚至還有殺母之恨,這筆賬早晚要算。他日父親西去之後,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伯道你就更不要因為這個胡亂猜疑了。”
聽了袁買的話,郝昭默然不語。心說想不到他們袁家在外人眼裏風光無比,威名顯赫,暗裏卻是如此勾心鬥角,甚至手足相殘。如此說來,即便榮華富貴,又比尋常百姓幸福多少?
月色之下,兩人你一口酒,我一口肉,不到半個時辰,便把一皮囊酒喝了個精光,野兔也吃了個隻剩骨頭。
兩人打著飽嗝,站起身來,把所有的屍體一具具的抬到西麵的亂石窩裏,然後在上麵覆蓋以亂石和枯枝,遠遠望去,看不出任何端倪。
此刻還是半夜時分,兩人都已疲憊至極,當下也不趕路,重新回到火堆前,圍坐著說話。後來困乏了,便並排的躺在枯草上挨著說話,最後酣然入睡。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那匹駿馬正在田野裏悠然的啃著剛剛露出頭來的青草。
“走,我們回鄴城找人寫個告示,貼到城門上募兵去。”
袁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郝昭已經把馬牽了回來,當下二人共乘一騎,直奔鄴城而去。
郝昭弓馬嫻熟,袁買便讓他來駕馭。自己坐在後麵向他討教騎馬的心得,一路上學了不少馭馬的知識。
馬兒馱著兩個大漢,頗為沉重,腳力減慢,走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到達鄴城。此時並無戰事,進出的盤查並不嚴苛,兩人順利的進了城,直奔州牧府。
進了府邸,袁買帶著郝昭徑奔自己的院落,對小七簡單的介紹了下郝昭,然後吩咐他去膳房弄飯。
飯菜來後,郝昭又吩咐小七到外麵給自己和郝昭各買一身衣服,然後和郝昭埋頭大吃一通。
不大會功夫,小七買了兩套衣服回來,試了一下,竟然十分合身。袁買誇了小七幾句,賞了他十個五銖錢,吩咐他今天可以回家探親。
小七應諾一聲,拿著袁買昨天賞賜的錢,興高采烈的回家看望父母去了。
“嗬嗬,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伯道這身衣服一換,果然是相貌堂堂。”
看著郝昭洗掉臉上的灰塵,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袁買豎起大拇指誇了一句。然後吩咐郝昭在院子裏等著,自己到袁紹哪裏給他討個封號。
不大會功夫,袁買喜滋滋的跑了回來,對郝昭道:“這事成了,父親答應讓我隨意任命一人為讚軍校尉,掌管五百名親兵,這個位子就是你的了。”
昨日還是個在馬廄裏伺候戰馬的馬夫,今日就成了個掌管五百人的校尉,郝昭心裏感激不已,單膝跪倒:“多謝公子提攜之恩,昭無以為報,必粉身碎骨,為公子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