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道,你祖籍太原,距離隴右千裏迢迢,你是如何認識這王子全的?”
袁買一邊詢問郝昭,一邊在桌案上攤開一副簡易地圖,尋找隴右的所在。
郝昭喝了口茶水,滋潤下嗓子,把事情向袁買娓娓道來。
原來,郝昭祖上家境一般,雖然算不上貧窮,但也和富裕絕對不沾邊。鄭氏的姐姐嫁到郝家之後,看著夫婿家裏貧窮,就讓丈夫跟著娘家的人學習販賣馬匹的生意,以維持生計。
販馬的活計,不是一個人能做得來的,因此郝昭的伯父經常帶著郝昭父子到各地的馬場進購馬匹。就是這樣,一次偶然的機會,郝昭結識了王雙。
當然,從太原郡到涼州隴右,距離上千裏,近年來戰火連綿,黃巾賊此起彼伏,羌人時常寇略關內,郝伯父是不可能帶著郝昭父子跑那麼遠的路,千裏迢迢到隴右選購馬匹的,那麼郝昭又是怎麼結識王雙的哪?
原來王家是隴右的養馬大族,已曆經四五代,光馬場的場丁就有近兩千人,在地方頗有勢力。在隴右肥沃的草原上,經營了十幾個馬場,養殖著數千匹大大小小的駿馬。
王家養的馬主要的銷售地區除了涼州之外,還遠銷到司隸、益州、並州、冀州等州郡。沒有一定的實力,誰敢冒著風險跑到涼州買馬,因此王家在很多地方設有銷馬場,供應那些小規模的客戶前來選購馬匹。
郝昭結識王雙的地方,就是王家設置在上黨郡潞縣的銷馬場。那是去年的時候,郝昭跟著伯父前去潞縣王家的馬場進購馬匹,恰好遇到了王家二少主王雙,從隴右押運了二百匹馬到潞縣,因此認識。
人高馬大的王雙,在訓練馬場場丁武藝的時候,給郝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歎不如。隻是這幾天忙的他暈頭轉向,再加上和王雙不是很熟,因此沒有想起,此刻袁買一陣牢騷,才讓他靈光一現,想起了這個猛士。
聽完了郝昭的敘述,袁買高興的有點忘乎所以,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堅持今天就要動身去潞縣尋找王雙,請他出仕輔佐自己。
郝昭沉吟道:“那王家二少主並不是每日都在潞縣,隻是偶爾過來送馬匹的時候才能見到他,昭也不能保證現在去潞縣就一定能找到他。”
“管不了那麼多了,潞縣找不到,就去狄道。狄道找不到,就把王家所有的馬場都找遍,反正無論如何,這個王子全,我一定要把他請到!”
袁買端起茶壺,猛灌了一大口,拉著郝昭就要動身。
郝昭卻是一臉的猶豫:“顯雍,不是我打擊你的勁頭。隻是要請這王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聽說以前韓遂、李傕等人都延攬過他,都被他婉言謝絕了,咱們要去找他,是不是得準備點厚禮?”
“你看我,嗬嗬……還以為請人都像你郝伯道這樣,對、對,是該準備份厚禮!”
袁買苦笑一聲,拍了下腦袋,埋怨自己光心急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禮聘下士,禮物多少倒在其次,但是帶著重禮,最起碼會讓人家覺著自己比較重視他。
“軍餉撥下來了嗎?”
袁買腦子飛快的轉動,想要先挪用軍餉買點貴重禮物,等把王雙籠絡來了,再把軍餉的窟窿堵上。
郝昭搖了搖頭:“昭剛才問麴將軍了,他說咱們這支隊伍是公子的私人武裝,他隻負責供應糧曹,軍餉卻不能從北伐軍裏麵領,讓咱們進城找薄曹大人許攸領軍餉去。”
“這個狗日的東西,要不是老子替他求情,這廝腦袋早就搬家了!”
袁買憤憤的罵了一聲,不過也沒有辦法,隻能待會去城裏找薄曹從事許攸,索要五百人的軍餉。
此刻已到午飯時刻,也不急於一時,袁買便和郝昭吃飯,並且吩咐樊虎、樊豹兄弟二人,準備下幾輛馬車,等會和自己進城要軍餉去。
一邊吃著飯,一邊望著帳篷外麵的馬匹,袁買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對郝昭道:“伯道,你等會差遣幾個人進城,找幾個鐵匠過來,我有要緊的事情交給他們做!”
郝昭不禁愕然:“顯雍你要找鐵匠做什麼,莫非要鑄造兵器?我看你這把‘衝霄’劍乃是世間罕見的神兵利器,你就不需要再打造兵器了吧?你又不需要衝鋒陷陣,倒是我需要造一條長槍。”
“非也,非也,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