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已經被袁買的氣勢完全壓倒,遲遲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道:“以你之意,下一步該怎麼做?袁熙接管了我的軍隊,主公又限期半年拿下代郡,否則讓我提頭去見。到時候還不是死路一條?”
“那就攻下代郡!”袁買斬釘截鐵的道。
“哼……笑話,代郡有田豫坐鎮,兩萬精兵防守,再加上深溝高壘,就憑我們手下的這一萬老弱病殘,還想攻下代郡?癡心妄想!”麴義冷哼一聲,老實不客氣的反駁了一句。
頓了一頓,接著道:“兵法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攻方要想順利攻下城池,須有十倍於守方的兵力才可圍殲,五倍於守方的兵力才可猛攻。而我軍的兵力數量還不如守軍,戰力也不如守軍,你讓我拿什麼來打下代郡?如果那支兩萬人的舊部還在掌控中的話,或許還有希望……”
“搶回來啊!”袁買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麴義的話。
麴義一怔:“已經被袁熙接管了,怎麼搶?”
袁買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瞥了麴義一眼,再次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低低的吐出一個字:“殺!”
麴義心頭一凜,心說這小子好狠,看來是不殺袁熙誓不罷休了。隻是卻不知道袁買要殺袁熙,搶奪兵權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搶女人。
“可是怎麼殺袁熙?他手裏已經有兵權了?”麴義壓低聲音,悄悄問道。他的怒火已經完全散去,木已成舟,就算他心疼孫悍的死,也是於事無補,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腦袋。
袁買輕蔑的一笑,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輕聲道:“用腦子,用計謀!敵人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叔通將軍不會不懂吧?”
麴義終於不再說話了,過了片刻,鐵青著臉道:“好吧,一切都憑你做主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說完,拂袖而去。
“等等,站住!你闖到監軍大人的營帳來意欲何為?”
麴義剛走到門口,就被急匆匆趕來的王雙和樊氏兄弟攔住。
麴義哼了一聲,傲慢的道:“有緊急軍事要與監軍大人商議,難道不行麼?我是三軍主將,想去哪裏,還需要請示爾等?”
“退下,麴將軍來我商議軍機大事,不得無禮!”
袁買唯恐這幫心腹惹得麴義不高興了,急忙揮手,示意他們讓路。王雙和樊氏兄弟這才退到一旁,放麴義出了營帳。
麴義前腳出門,牽招也帶了幾名親兵,急匆匆的趕來,一進帳篷就問:“袁將軍,發生何事了?”
袁買笑笑,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道:“勞煩諸位擔心了,並無大事。這麴將軍因為我定得軍紀太嚴,夜晚孤枕難眠,過來問我,可不可以帶著女人隨行?被我痛罵了一頓!”
“哈哈……麴將軍的娘們都在雁門,已經在鄴城呆了二十多天了,想女人也是人之常情。”王雙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憨笑一聲道。
見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眾人各自散去。一宿無事,次日繼續拔營北上,兵鋒直指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