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智取平陽,威震河東。在他的麵前,匈奴單於呼廚泉與阿赫拐也不敢耍花招,驅趕了五千匹戰馬來到鄔縣,從張遼的手裏交易了三百五十萬斤镔鐵,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交易完畢,張遼率領著本部六千人馬加上降卒三千,總計九千人,驅趕著五千匹駿馬向河內返程。
這些馬匹都是匈奴人在草原上放養的的,很多都是原生的,還沒有被人騎訓過,野性十足,需要有相當騎術的人才能駕馭,因此並不能給這些步行走路的士卒代替腳力。隻是從其中挑了千餘匹稍微溫順一些的給稍懂騎術的士卒騎乘,順便驅趕著馬匹返程。
雪後初晴,四五千匹駿馬踩踏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濺起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如同波浪起伏。
漫山遍野奔馳的駿馬後麵是鐵蹄聲“隆隆”的虎賁騎,再向後便是步卒,上萬人馬逶迤向西,蜿蜒如同長龍,蔚為壯觀。
袁買的檄文已經快馬加鞭的送了過來,在書信中除了讓張遼把麴義的“先登營”歸還,再送一千匹戰馬之外,加封張遼為“討逆將軍”,晉升王雙為偏將軍,兩人看了捷報之後心情大好,雙騎並驅,一路有說有笑。
“哈哈……這次跟著文遠將軍來了一趟鄔縣,收獲真是不小,不僅領略了將軍的謀略,而且還從校尉變成了偏將軍,真是不虛此行啊!”王雙放慢馬速,一邊走一邊感慨道。
張遼微微一笑:“子全不必感慨。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你也是一個將才,勤習兵法,將來必有大成!”
“以後還得勞煩文遠將軍多多點撥!”
王雙抱腕一禮。表示感謝,目光落在了張遼的坐騎上。憑借著自己販賣馬匹的經驗,王雙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張遼胯下的黃驃馬不過是一匹普通的戰馬,比尋常的百夫長好不到那裏去。
“哎呀……文遠兄,你好歹也是從軍多年。怎麼坐騎如此不濟?”
張遼遺憾的點點頭:“是啊,我這匹坐騎很是一般。前幾年我有一匹黑色的良駒,但在跟隨呂布與關東諸侯作戰的時候,被伏兵斷了一隻馬掌,就此廢了。後來就選了這匹坐騎,跟隨呂溫侯在徐州輾轉,南方缺馬,一直沒找到稱心如意的戰馬。這匹黃鬃馬比上不足,比下卻也有餘,隻好湊合著騎乘!”
“這番跟著文遠兄立下大功。小弟無以為報,就把胯下的這匹戰馬贈與兄長吧!”王雙拍了拍胯下坐騎的鬃毛,笑著說道。
陽光照耀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在王雙的坐騎身上。張遼打眼掃了一下,隻見這是一匹神駿非凡的坐騎,身材修長健壯。四肢粗壯而有力,馬蹄上鑲嵌了馬掌,全身的鬃毛以白色為主,卻又生長著一團團的紅色鬃毛,
猶如鮮花開在雪地上一般,單看外表就知道是一匹絕世良駒!
“這可如何使得?”張遼趕緊推辭,“坐騎是武將的魂,是武將的膽,你也是為將之人,也需要良駒助戰。我怎能橫刀奪愛,
此事萬萬不可,休要再提,張遼豈是那種強人所難之輩!”
雖然千裏馬人人都喜愛,但張遼也不是沒有進退的人。堅決不肯接受王雙的饋贈。
王雙爽朗的一笑:“哈哈……兄長休要不好意思,正所謂美人配名士,寶馬贈英雄。兄長胸懷韜略,用兵如神,沒有良駒怎麼能行?若論用兵打仗,出謀劃策,小弟自然是無法與兄長相提並論,不過我出生在西涼隴右,祖上世代經商販馬,自從幼年八歲,小弟就已經能縱馬馳騁,十幾年來,從我手中販出的馬匹少說也有萬餘,論起相馬的眼力,我王雙絕對是行家!”
“哦……想不到子全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真是失敬了!”張遼聽了,一臉意外的表情。
王雙控轡徐行,手中馬鞭指了指前方漫山遍野的駿馬,高聲道:“待會兒到了楊縣境內。麴義將軍就要派人過來接收馬匹了,我們應當先提前挑選一番,精選幾匹良馬出出來,留著以後送人也是不錯。”
“五千匹戰馬說起來不少,但都是匈奴人送來的,估計已經被遴選了一遍,恐怕挑不出好馬來了吧?”張遼順著王雙的馬鞭望去,有些惋惜的說道。
王雙胸有成竹的一笑:“文遠兄此言差矣,從這番話來看,對於相馬之道,兄台確實不如我!”
“哦……願聞其詳?”張遼勒馬,洗耳恭聽。
“兄台你看,這五千多匹駿馬隻有千餘匹被馴養過,其它的都是原生的,剛剛從馬駒成長為成年馬。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匈奴人沒有來得及遴選,或者是不屑於遴選。這樣的話,那些還沒有被人馴養的馬匹之中肯定會有極富潛力的良駒隱藏在裏麵,隻要用心尋找,總能找到幾匹上乘良馬。而現在士兵們所騎的這些戰馬雖然不用再馴化了,牽過來就能騎,但卻是經過匈奴人挑選之後淘汰的,裏麵肯定不會有好馬了。要選好馬,還得從那一批沒有被馴化的馬群中遴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