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規模的派遣斥候,機密姓自然無法保證。
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放回去的幾十個說客之中,肯定有陽奉陰違,當麵答應,一回頭就向張燕告密之人。
但袁買絲毫不以為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些被放回的俘虜彼此並不認識,也沒有見過麵,隻是知道被放回做策反工作的不在少數。這樣就達到了袁買的目的,讓張燕明明知道黑山各部有人被策反了,卻又拿不準被策反的究竟是誰?造成黑山各部互相猜忌的局麵,最後爭取各個擊破!
“狗*養的袁崽子,這一招真是狠毒!”
張燕得了這個消息之後,氣的咬牙切齒,拍案怒罵。緊急召集各部渠帥前來軍議。
聽了張燕的話,各部渠帥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且彼此的眼神有些迷離,看誰都像是叛賊一樣,生怕站在自己身邊的同伴投靠了官兵,在背後捅自己黑刀子。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滿堂鴉雀無聲。
張燕坐在虎皮座椅上,掃視了一眼兩旁站列的渠帥將領,大大小小,一百多人。
這些人中規模較大的譬如雷公、羝根、張白騎、白繞、五鹿、左校等人,麾下都有四五千人,其他的叫不上名字的,規模不一,多一點的有千把人,少一點的兩三百,最少的一個更是隻有八十人,但也是自立門戶,自稱一方渠帥。
一眼掃下去,營帳內站的黑壓壓的,一個個麵色平靜,看著哪個都不像叛賊;再掃一眼,一個個神情古怪,又沒有一個讓人放心的!
畢竟貪圖榮華富貴是人的本姓,隻要有路可走,誰願意落草為寇?麵對著袁買送上的橄欖枝,有人扛不住誘惑,變節投降了官兵,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唉……這仗沒法打了,退兵!”張燕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決定退兵。
連張燕都束手無策,其他各路渠帥自然緘口不語。這次攻打定襄,各部損失慘重,人心厭戰,絕大部分渠帥早就想撤了,隻是張燕不說話,也沒有人敢提出來。此刻,既然從張燕嘴裏說出退兵來,自然沒有人提出異議。
“昭烈將軍所言極是,暫時先退回太行吧,慢慢尋找殲細!攘外必先安內,隻有先肅清了勾結官兵的叛徒,才能與袁家一決雌雄!”
聽了各路渠帥的附和聲,張燕做出了決定:“傳我軍令,今夜三更拔營退兵!”
張燕不知道黑山各部之中哪個做了叛徒,但袁買卻知道。天色黑了不久,就有派出的俘虜陸續返回,向袁買彙報勸降的結果。
徐庶提筆統計了一下,據這些俘虜的回報,被誘降的各部之中,實力最強的當屬白繞,他麾下有四千多兵力,算是黑山各部之中的實力派。
除了白繞之外,還有兩個渠帥麾下的兵力超過了一千人,分別是一個叫羅吼的,手中有一千三百人,另外一個叫張天霸的,手下有一千一百精壯。除了這三大股實力之外,其他各部的兵力都在幾百人左右。
黑山各部渠帥的名字之所以稀奇古怪,隻因為這不是他們真實的名字,而是自己隨口捏造的。造反起義,對抗朝廷,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所以這些起義軍的頭目就改名換姓,根據自己的特征隨便虛構一個名號,嚴格說起來,更像是他們的綽號。
白繞派來的使者還把軍情泄露給了袁買,“白渠帥讓我告訴刺史大人,今夜三更,黑山軍全部拔營撤退,白渠帥希望使君能夠率兵追擊,渠帥願意裏應外合,在黑山軍撤退的路上阻擊他們,使君隨後追襲,前後夾攻,必可擊敗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