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中氣氛有些凝重,聽袁紹話語裏的意思這是準備要問責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唯恐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圍魏救趙”的計策是逢紀出的,損失了這麼多人馬,唯恐張郃、高覽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把心一橫,進獻讒言道:“張郃、高覽重兵圍攻曹營,不能得手也就罷了,損失竟然如此慘重,此中必有蹊蹺。我看分明是這二人早有異心,明攻曹軍,卻暗中損我兵力,可派人捉拿回來問罪,以儆效尤!”
站在旁邊的荀諶聽了逢紀所言,心中十分憤慨,爭辯道:“逢元圖所言太過主觀,原委還未辨明,怎可妄下結論,把責任推到張、高二位將軍頭上,如此豈不寒了三軍將士之心?”
和逢紀爭辯完畢,又向袁紹力諫道:“戰場之上變化莫測,戰機稍縱即逝,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張、高二位將軍遭遇慘敗,此中必有原因。主公可以派人召他們回來詢問,但卻不能先入為主的把責任怪到二位將軍頭上,否則……”
“否則怎樣?”袁紹怒視荀諶,不滿的道:“否則他們就反了不成?若是如此,必是早有反義意!”
招呼帳前的侍衛進營,沉聲下令:“爾等持我令牌,速去張郃、高覽二人的營寨,將這二人拿來問罪!”
“諾!”
幾名侍衛答應一聲,轉身出去準備馬匹刑具去了。
“爾等退下吧,容我休息片刻,頭痛的厲害!”
侍衛走後,袁紹隻感到頭顱中亂糟糟的一團,沉甸甸的壓得自己抬不起來,喝令眾文武幕僚退下。繼續清點損失來報,一麵派人召袁買來見自己。
“為何屢次輕言讒言,陷忠良於絕地?如此倒行逆施,豈不讓人心寒?”走出大營後,荀諶心情沉重,在心裏喃喃自語。
雖然頭頂晴空萬裏,但心中卻猶如寒冬一般冰冷。
與許攸同為潁川人士。荀諶和他私交甚篤。這次審配彈劾許攸貪汙,荀諶持懷疑態度;就算許攸叛逃到曹營,荀諶也覺得許攸是被逼無奈才走上了這條道路。
這一次,逢紀把責任推到了張郃、高覽的頭上。在還沒有弄清原委之前,就先入為主的給二人扣上了懷有異心的帽子,這和皇帝身邊的佞臣有什麼區別?偏偏袁紹現在對審配和逢紀說的話言聽計從,大有越來越昏聵的趨勢。
“罷了,罷了,如此倒行逆施,袁氏離失敗已經不遠,我也沒必要為袁家陪葬!”
荀諶在心底打定主意,回到自己的營帳收拾了下行囊。提筆寫了“大禍將至”四個字。裝入信封,揣在懷中,然後到馬廄牽了馬匹,從後門悄悄離開了袁紹大營。
一路快馬加鞭,不消一頓飯的時間。便來到了張郃、高覽的軍營前麵。
“將這封書信交給張、高二位將軍,望他們好自為之!”
荀諶也不下馬,把守營士卒召喚到馬前,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他們,叮囑速去交給張張郃、高覽二人。然後策馬離去,逐漸的消失在曠野之中,從此查無蹤影,不知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