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景航也不受自我控製地站起身。
光影造就，他此時好像件藝術品一樣，看得她瞬間慌神。不知道為什麼，白純潔突然怕極了他會自己靠過來，於是趕緊伸手在兩人之間比劃著，“不用送了不用送了。”暗紅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窘迫又可愛。
“我……”他想說，他並沒有要送她的意思。可是這一瞬，他傾身湊上去，輕柔的呼吸在他麵頰噴灑，紅色小臉深深投進他雙眸，語塞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印上了輕輕顫抖的柔軟唇瓣，輕吮輾轉。
已經開始補習了不是嗎，那就繼續下去吧……
不是忘了拿出來的，你不是最近比較窮嗎……
我們現在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不是挺好的嗎……
記憶裏溫柔的陸景航占據她大腦內所有領地，她還能忽視自己的真心嗎，還能在解釋為什麼不交男朋友時假裝崇尚自由嗎，還能被問及陸景航的問題時口是心非嗎？確實仍舊喜歡他，這個被自己罵作騙子，曾經深惡痛疾的他。
緊抵在她後腦的大掌終於輕輕放下，一吻悠長終於結束。
如果時間可以就在一秒走到盡頭，那將是最完美的設想，可現實是他們還是要必須麵對彼此。
“這……算是什麼？”
清澈的眼眸裏麵仿佛在瞞著希望，可陸景航卻以一句簡短的回答打破了那些希望。“……預習。”
“預習？”想要哽咽，“是為了親自己的未來女友的預習？”
沉默代表著默認。
白純潔嘴角一勾，哼笑出聲，“真是好學生，我做老師的還沒準備教，自己就主動學了！”
陸景航眸子中掠過異樣光芒，“你那麼想要做這個老師？”
“為什麼不，天下老師不都夢想要有你這樣一個好學生嗎？！”
“好，周五下班後我們去學習怎麼約會。”
***
“……”癡癡呆呆地坐在茶水間裏，白純潔就差流口水了，不然一定比老年癡呆還老年癡呆。
資深女同事進門看見她關心一時間用錯詞，“怎麼了純潔，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白純潔的口水這回真的飛流直下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睡眠不足！”
昨天晚上回到家裏，白純潔卻是沒怎麼睡覺，心裏酸澀得難受，喝了很多水都沒有能將它稀釋，倒是進出廁所了好幾趟。“唉--”歎著氣，她一臉“人生就是如此淒涼”的模樣拍拍資深女同事的肩膀，背影滄桑地端著水杯離開了。
敲開韓宜靜的辦公室門，她將被溫水杯放在桌上，“韓經理，你的水。”
忙碌的人抬起頭，微笑表示感謝，就在白純潔要離開的時候，她出聲喚住她，“今天晚上能跟我一起去商場嗎？”
白純潔非常吃驚地指著自己，“我？”
“當然是你，屋裏就隻有我們兩個啊。”韓宜靜淺淺笑說，“要換季了，我回國沒有帶夏衣。在這裏我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想來想去隻能麻煩你陪我。”
作難，白純潔撇撇眉毛，“陸總不陪你去嗎？”
“他說晚上有約了。”
“呃……”她好像就是那個被約的人，幻想自己跟陸景航一起約會會有多麼尷尬，白純潔決定今晚陪韓宜靜去逛街買衣服了。“那好吧，反正我也沒帶夏衣來。”
***
C城的夏天真得很突兀，說來就迫不及待地衝到大街上與每個人擁抱了。盡管已是晚上，撲麵而來的風比中午清涼了許多，但是白純潔仍然非常渴望吃一隻雪糕。
“韓經理，你先試衣服，我去買支雪糕好嗎。”
“好。”
“你要吃嗎？”
“不用了，謝謝你。”
也是，韓宜靜這樣的淑女形象不適合在街上吃雪糕。坐電梯下了一樓小吃部，白純潔很快就忘記了樓上還有人是跟自己一起來的事，左手雪糕右手飲料，她站在鐵板魷魚攤前一動不動，“老板，十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