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望著白純潔慌張逃離,陸景航卻不能抽身追上去探個究竟,不過講話完畢,他馬上就得知了她離開的原因。心不在焉地參加完酒會,他回到車裏,她的外套跟包都在這,而她現在去了哪裏?
啟動了引擎,可陸景航也不知道要開著車去哪裏找人,於是漫無目的地穿梭在各條路上讓他的脾氣漸漸變得暴躁。又一次因為紅燈而將拳狠狠砸向方向盤時,他的手機鈴響了起來。是顧寧。
“陸總,跟她吵架了?”
陸景航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眉頭不禁皺起,“她現在在哪裏?”
“你還沒回答我呢,吵架了?”
“沒有。”
“那為什麼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像個淚人似的?”在慈善酒會會場外撿到白純潔的時候,她怔咧著嘴大哭,當時顧寧以為她是因為把腳崴了疼得大哭,可將她帶去醫院處理過腳上後,她還是一個勁兒哭不停,妝都省的專門卸了。
聽到白純潔哭了,一陣酸澀襲上心頭,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掉眼淚。以前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是不會哭的,總是咋咋呼呼嘻嘻哈哈的。前方路口的信號燈由紅轉綠,身後的車輛開始按喇叭催促陸景航開車。掛擋,緩緩駛到對麵街口,他找了一個地方將車停下。“她還旁邊嗎,在的話請把電話給她。”
顧寧抿下唇很可惜地回答說,“她說現在誰都不想理。”
“那我什麼時候去接她?”
這個節骨眼顧寧還有心情開玩笑說,“這麼著急,怎麼的,還怕我把她吃了嗎?”
陸景航無視他的無聊玩笑,重複道,“我什麼時候去接她?”
“好啦,她說她自己會回去的。”
那是什麼時候?正要問,顧寧竟然將電話給掛斷了。
“你給誰打電話呢?”進步一瘸一拐撲上來搶到手顧寧的手機,白純潔首先按下的就是結束通話鍵。她像怒視叛徒一樣瞪著他,“不是答應我不把我在哪裏告訴陸景航嗎?”
顧寧一臉冤枉,“我確實沒說。”
“果然是在跟他通話!”
“……是,不過我真沒說啊。我隻是叫他放心,說白純潔現在在我手上。”
這話說得像是綁架犯,哪裏能叫人放心了!白純潔將手機重新丟還給顧寧,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他鬥嘴。單腿蹦跳著摔進顧寧專屬播音室的柔軟沙發裏,她的雙眼又漸漸泛紅,吸吸鼻涕她翻了個身。老白現在一定比自己更難過……可她能做什麼來幫家裏?白純潔眼角又掉出大顆眼淚,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無能沒用。
“美女,你又哭了?”顧寧坐到沙發一端推推白純潔肩頭,“我一會還要播音的,背景音樂是一個女人的哭聲會把聽眾嚇壞的。”
白純潔才不管他,她繼續發泄自己的情緒。直到顧寧的聲音像蜜蜂振翅一樣頻繁入耳,她終於停住抽泣,一臉深惡痛絕地表情對著他怒吼,“你有沒有同情心,別人都難過成這樣了,你還不叫人家哭!禽獸不如!”
阻止別人哭就是禽獸不如了?顧寧一邊“享受”著第一次做不如禽獸的生物的新鮮感,一邊變著魔術,從空氣中采摘出一塊巧克力,“剛在路上就聽到你肚子叫了,播音室裏不允許吃飯,你先吃塊巧克力。”
愣了半響,白純潔睜著圓溜溜淚閃閃的眼睛問,“這不是魔術道具?”
顧寧撲哧一笑,“當然不是。”
那她就放心地吃吧。伸手接過來,她將包裝紙拆掉,也許是觸景生情,白純潔竟然想起了很多跟老白有關的事情。有時候,人不醉也會像是醉了一樣拉住一個不管是誰的人講一些自己想說別人卻不一定想聽的事。
“你現在不著急播音吧?”
看看表,顧寧搖頭,“不急,還有四十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