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聽見這話,臉色也跟著變了變,尤其是看到自己師父旁邊的麵色蒼白但眼底帶著戲謔的寧遠舟,他憤憤地看了寧遠舟一眼,而後準備和師父一塊進去。
‘遠舟進來,你留下。’
不料前麵進去的如意卻是這樣留下話,他更是氣急,憑什麼,就憑寧遠舟?
於是,在李同光氣憤的視線下,寧遠舟慢悠悠地走了進去,盡管他已經半死不活了。
‘姐姐來了,喝茶。’
姬無名笑著給如意倒茶,也完全沒有被她徒弟囚禁的局促和難安。
倒是看見了從後麵進來的寧遠舟,視線定格了一瞬。
‘你給他下的蠱,找到辦法了嗎?’
如意凝神道。
姬無名終於想起了什麼,啞然失笑,‘瞧我,過了這麼久,竟然忘了。’
寧遠舟臉色灰白,拖著形銷骨立的身體,聞言笑了一聲,‘你怕是以為我早就死了吧。’
也難怪,當初他的確是快死了,幸好在江湖上遇見了一位名醫,給了他一顆丹藥,最終緩解了症狀,但最終還是得找姬無名,因為丹藥治標不治本。
‘姐姐別急,二皇子已經在找了,估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姬無名微笑。
‘那就好。’
如意漸漸回神,也在品嚐姬無名的茶。
而後道,‘遠舟,你也出去。’
按照自己徒弟的性子,這些事情斷不想讓他知道。
姬無名挑了挑眉,而寧遠舟聽完這句話,也帶著鬱悶的神色出去了。
‘他心裏有你。’
如意在寧遠舟走後肯定道。
這是替她的徒弟說的,不管怎麼嫌棄,總歸是自己徒弟。
姬無名在半空中握著的茶杯微微停滯了片刻。
她輕笑一聲,反問道’何以見得?’
她是不信的,至少在那次事件後,她是不信的。
‘我想我忘了告訴你,那次拿箭射你的不是他,是褚國將領,他上次來解救合縣,話語裏說你力主北磐攻擊,並不想救援,不隻是他,我們都信了,直到那日他對你射箭,當時我和遠舟就心想不對了,但當時,我失憶了。’
姬無名愣了一瞬,如意失憶了?她徒弟也跟著,這是什麼失憶套餐嗎?
如意好像明白了姬無名所想,淡淡道,‘當日我和北磐攝政王纏擊之時腦部撞到大石,和李同光不同,他是因為你。’
‘那日他看著被射箭跌落懸崖,心知你不可能活著了,他一向要強自負,自然不願承認喜歡上了一個一直在利用他的奸細,可人心向來難測。’
‘他真的以為你死了,並且試圖營造沒有你但他也能好好活著的假象,但他失敗了。’
‘那段時間他白日裝的和沒事人一樣,但晚上卻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夜夜失眠。’
‘那時他還是不想承認,或許是覺得難堪吧,他覺得自己當日的真心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少年自負吧,他自以為那是和你的一場對決,而他更覺得自己那段時間的表現是對他的嘲諷,所以,他選擇了更激進的方式。’
‘那時阿盈自覺無處可去,便想和他協議聯姻,兩人相安無事,隻為利益糾葛,他經過一天的思考過後也同意了。’
‘所以他去了你的墓前,告訴你過往的一切他都會忘記,一切都是重新開始,他想告訴你是他先結束了你們的一切而不是你從頭到尾的欺騙。’
姬無名沉默地聽完,依舊不解,‘那他怎麼會來到褚國,變成藍風?’
‘書上說,三十三天,離恨天最高,四十四病,相思病最苦,大抵,是接受不了這個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