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吳邪。”
柳無邪說話間,沈依芸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微微抬頭看向柳無邪。
由於樣貌變了,身形也變高壯了,沈依芸認不出來,還是很抗拒柳無邪的靠近。
“齊州樓,不記得了?”
柳無邪繼續說著。
聽到這句話。
沈依芸眼中像是找到了什麼寄托,淚眼婆娑的望著柳無邪。
“真的是你?”
她看著眼前樣貌俊秀,身材高大威武的黑袍男子,與記憶中那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完全無法重疊。
“是我,吳……。”
“嗚嗚…”
還沒說完,沈依芸突然站起身,倒在柳無邪懷中哭泣。
“沈姑娘,你為什麼在這裏。”
柳無邪不自覺的輕輕拍著沈依芸的後背,用真氣慢慢消除她全身的紅印。
沈依芸委屈地述說著自己的遭遇。
原來,沒有請到神醫,沈依芸就回到了與柳無邪相遇的那個地方。
一直等待。
可最後等來的是三個路過的光頭漢子,他們見沈依芸一直蹲在這裏,還以為是離家出走的女子。
見沈依芸麵容清純可人,三人就心生歹念,縱然沈依芸使出全部真氣,都沒能從幾人手中逃脫。
被幾人堵在胡同裏。
講完後,沈依芸抬頭看向柳無邪,她突然覺得要是真的有個依靠就好了。
但她明白,這般氣質的男子是不會看上她的。
她從小就被人賣到青樓,後來因為手笨撞到了貴客,被青樓媽媽趕了出來。
四處流浪的她,在垃圾堆裏找找吃的,她將自己打扮成男子,整天髒兮兮。
隻為活下去,哪怕就一天。
那時她的願望就是,能吃飽就行,後來被沈非明發現,將她帶到了沈家。
在沈家她能吃上一口熱飯,但卻要遭受比流浪時還要清晰的辱罵和欺負。
她懂得了,原來她就算是去到大家族,依舊過得不盡人意,就連她口中的爹都不待見她。
當她第一次聽說能領靈石時,她很開心,但那上麵並沒有她的名字。
因為沈家太大,而她太小,她隻有繼續去外麵幫人幹活,攢靈石,用來維係心裏小小的滿足。
整個沈家,除了舅舅,就隻剩一間孤零零的小房間。
她就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唯一能夠擁有的,就隻有願望裏的那頓頓飽飯。
“走吧,我送你回家。”
柳無邪見沈依芸沒有哭了,就笑著說道。
“我晚點…回家,過會兒我就去幫陳嬸繡花。”
沈依芸離開柳無邪的懷抱,看著天笑著說道。
我似乎早就已經沒有家了…
看向柳無邪時,她的笑容少了些其他情緒,仿佛真的是在高興一般。
兩人都在笑,而柳無邪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麼大個沈家,家主女兒還跌出去幫人繡花。
這尼瑪也太摳了吧!
“我該走了,你的衣服我會還你的。”
沈依芸緊了緊身上的黑色衣袍,她低著頭撿起那不遠處的一隻繡鞋,擦了擦上麵的泥土,收進了儲物袋。
出了胡同,沈依芸沿著原路,一直尋找。
若是找不到了,陳嬸看她可能會給她縫一雙,可她不喜歡給人添麻煩。
她不想成為一個麻煩,所以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沈家討厭她的人也不會時常見到她。
“跟我走,如何?”